“是,薛伯伯。”
这姑娘家本来就瘦,这才几天没见,皮包骨似的,薛老爷子看得不忍心,也不知道怎么劝,嘱咐了句:“千万要注意身体。”
江维尔回:“嗯,我知道。”
老爷子叹了声气,领着儿子孙子过去上香,他年纪大了,膝盖也弯不下去,在牌位前面站了一会儿:“老太太,你放心去吧,维尔还有我们老薛家呢。”
本来不想哭,薛老爷子一句话,江维尔眼就酸了,她想起了母亲生前的话:维尔啊,你要是嫁到薛家母亲就放心了,我年轻的时候,喊过薛老爷子一阵子薛二哥,看在这个的份上,他也会多疼爱你几分。
怪不得她母亲总盼着她能进薛家的门。
薛家之后,四大世家的乔家也来了。
江维开接待完吊唁的宾客,问儿子:“江川呢?”
“没看见。”江孝林说,“从前天起就没见着人。”
江维开拨了个电话:“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去哪儿了。”江川对老太太忠心耿耿,葬礼不来实在不应该。
江扶离一副看谁都不顺的样子,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逃了吧,奶奶去了,他还留江家干嘛?”
商场车库在负一楼,最近的女厕在二楼。
周徐纺看了一下时间,那位宝妈已经去了六分钟了。
小男孩一个人玩得自在,蛋糕被他扔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一边扣着玻璃玩,一边唱着幼儿园小班教的儿歌。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啦啦啦啦啦……”
后面歌词不记得了,就啦啦啦啦啦。
周徐纺正听得认真,突然一个老婆婆倒下了,就倒在她的车前面。
她愣了一下,这是碰瓷吗?
她犹豫了好几秒钟,还是下车了。
“老人家。”
“老人家。”
周徐纺喊了两句之后,地上的老人家动了动,自个儿扶着车前盖坐起来了,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吃了一颗药,缓了缓,抬头看周徐纺:“小姑娘,能扶我一把吗?”
老人家头发全白了,应该有七老八十了。
“哦。”
周徐纺就扶了,她心想,行车记录仪都开着,不怕被碰瓷。
老人家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谢谢啊。”她说话有点喘,解释说,“别害怕,我不是碰瓷的,就是心脏不太好,吃了药就没事了。”
周徐纺:“哦。”
老人家又道了好几次谢谢,说自己好了能走了,可她刚走了两步,就趔趄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儿子就在楼上的百鲜居,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过去?”
这个商场周徐纺来过,三楼的确有一家叫百鲜居的餐饮店。
她还是很犹豫,是助人为乐呢,还是保持警惕?她思考了一下:“我扶你去电梯口吧。”就不扶她上三楼了。
“那谢谢啊。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