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这样好,很容易被劫色的!
陆星澜精神不振:“我困。”
陈香台很心软,但是必须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她板着脸,装作很凶:“困也不能在外面睡。”
“怪谁,你多久没亲过我了?”
“……”
一本正经的撩,才要命。
要不是人来人往,陈香台愿意就地躺下给他亲,她勾勾他的手指,勾过去拉住:“没很久啊,就三天。”
她跟着主任医师去研讨会了,一去就是三天。
陆星澜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各种紊乱。
“我困。”他闷声闷气的,有点抱怨的意思。
陈香台左右看看,把他拉进了一间病房,安静了将近十多分钟,有这样一段对话传出来。
“星澜,你是不是因为我漂亮才喜欢我的?”
陆星澜回答:“不是。”
陈香台又问了:“那因为我可爱吗?”
“不是。”
她纳闷:“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陆星澜回答得很快,似乎都不用思考:“不知道。”
她从鼻子里憋出一个傲娇的“哼”出来,不满意,不满意!
接吻过后,他声音里还有缠绵,低低的、轻轻的,缠缠绕绕丝丝入扣:“如果是因为漂亮,有更漂亮的,如果是因为可爱,也有更可爱的。”
她哼哼:“那一定是因为漂亮的没有我可爱,可爱的没有我漂亮。”
陆星澜无奈:“不是这个意思。”他耐心地解释,“不知道喜欢你哪里,是因为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他以前偶然听到过江织和周徐纺打电话,当时的他理解不了,对江织那蜜里调油的腔调非常嗤之以鼻。
情情爱爱痴男怨女,啧啧,浪费光阴。
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觉得谈情说爱不如睡觉。
现在呢,他把所有曾经觉得嗤之以鼻的事全部对陈香台做了一遍。
“明白了吗?”
听,他说话的这个调调,已经不像陆星澜这个人了。
小姑娘被哄得心花怒放,羞羞涩涩:“嗯嗯~”
还有,不能跟她拐弯抹角,她会听不懂,所以他说:“刚刚没亲够,你再亲我。”
“我想要你主动。”
“我喜欢你主动。”
这像是陆星澜会说出的话吗?
不,这是陈香台的男朋友说的话。
门外听了全过程的柳飘飘and一众护士:“……”贼!羞!耻!好!不!好!
小邹护士此刻是一颗柠檬精:“护士长,不是因为漂亮啊。”
柳飘飘不是护士长了,是柠檬长:“哦,那都是命。”
谷雨今天去冬令营了,出租屋里晚上一个人都没有,陈香台没有回来,林东山也没有。
夜不归宿啊,夜不归宿。
苏梨华的公寓是复式的,装修是黑灰白色调,简单干净得过分,看上去很冷淡,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办公的书房在楼上,门没关,林东山没有进去,在门口叫他:“饭已经好了。”
她做的饭,苏梨华煲的汤。
她都不知道,他还会煲汤,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那样的一双手,应该只会拿三样东西:书,笔,还有枪。
“能等我十分钟吗?”苏梨华还在处理学校的事。
“好。”林东山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房间吗?”
她想看看他生活过的地方,想碰碰他的桌子、他的镜子,他的书,他的任何东西。
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像中毒了。
苏梨华一向话少:“可以。”
她转身出去。
一向话少的他说:“不止我的房间。”
她回头:“嗯?”
他没有抬头,戴着一副平时从来不会戴的眼镜,语气很淡:“在我这里,任何地方你都有权限。”
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有时候,他的一句话,都能让她有一种想要为他赴死的感觉。不会有人知道她林东山有多爱苏梨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去了他的卧室,他另外一个书房,还有他的画室,她看不懂画,只知道是油画,似乎他更偏爱浓重一点的色彩,用的最多的是红色,火焰一样热烈的红色,和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反差。
“怎么这么久?”
他进来,从后面抱住她。
她靠着他,心很静,眼波温柔:“原来你还会画画。”
“嗯。”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她耳边,低低沉沉,平平静静,“苏鼎致本来想让我当个画家。”
苏鼎致想让他拿笔,让苏卿侯拿枪。
林东山回头,看他的侧脸:“那为什么你没当画家?”
他想了想:“天赋不够。”
她笑。
他可是她的神啊。
“我有幅画要送给你。”
苏梨华去打开橱柜,把最里面那框裱好了的画拿出来,修长的手指撕去画上的白纸,他把画递给她。
“就是画这幅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画画的天赋。”
画里,是林东山。
画里,是她第一次见到苏梨华的时候,她在灌木里,他在外面,天上是烟火,地上是热带雨林的蛇。
林东山不满十八岁被拐卖到普尔曼,那伙人专做童妓生意,她是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挨打最多的一个,因为不肯接客,因为屡次自残,除了那种决裂的办法之外,她想不到任何自保手段。
她被关在笼子里,很大的笼子,里面有二十几个女孩子,最小的只有七岁。
后来,关着她们笼子的旁边,又多了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俊朗,他寡言,他在淫乱又肮脏的环境里格格不入。
那伙人里头有不少华人,她从华人的嘴里听到了他的名字,苏梨华。
那是个热带雨林,笼子外是集装箱,把守的人全部都配了枪。
“小治爷来了吗?”
说话的是个小头目,大家叫他决哥,笼子里那个七岁的女孩子,在上周,被他弄到血流不止,
“没来,还把我们派去谈判的人丢进了涞西河。”
决哥大怒:“妈的,给我把苏梨华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