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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子待萧琅带着众金吾卫走了,见含清斋四周总算恢复了安静,忙到了房门前,低声问韩征,“干爹,您如今怎么样了?姑娘,您给干爹解毒了吗,干爹没事儿了吧?”
韩征正到了最后的关头,昳丽的脸上满是迷醉,哪顾得上理小杜子?
施清如意识涣散间,却是知道小杜子的心急如焚,少不得强自稳住呼吸,回答他道:“解得快差不多了,没大碍了,你别担心……啊……”
话没说完,让韩征猛地一撞,有了之前的教训,忙死死咬住了嘴巴,眼前霎时似有烟花绽放一般,脑子也随之一片空白,除了喘息,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忘了。
韩征也趴在她的颈窝处大口喘息,身体还沉浸在极致愉悦的余韵中。
难怪都说男女鱼水之欢是人间极乐,他以前还嗤之以鼻,觉着这都是俗人的所谓‘极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如今自己亲身体会过了,方知道原来是真的,尤其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水乳交融,就更是身心的极致享乐了。
他等余韵平复得差不多了,才睁开了眼睛看施清如。
就见她闭着眼睛,也细细喘息着,满脸娇艳欲滴,鬓角的头发因汗湿了贴在肌肤上,更显娇弱无力,忙低声问她:“乖乖,你还好吧?”
方才他几度失控之下,对她可实在谈不上温柔缠绵,她又是第一次,就怕她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可看她那般乖巧柔弱的躺在自己身下,他便实在控制不住骨子里想要蹂躏摧残的暴虐因子。
施清如虽然最后也体会到了异样的感觉,但要说整个过程,当然算不上好。
可无论好还是不好,她都说不出口……便只是闭着眼睛推韩征,声若蚊蚋,“你快起开,好重,我都快被你压断气了……”
韩征这才忙忙翻身躺到了一边,怕她冷着,又一伸手把她整个抱进了自己怀里,再扯过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后,才低笑道:“刚才怎么没觉着重,不说快要被压断气了……咝……”
被她一把掐在了腰上,知道她脸皮薄,不敢再调戏她,柔声又问道:“痛不痛?刚才都是我不好,太粗鲁了,以后定然不会了。”
施清如紧紧贴着他,虽然觉着身下黏腻腻的有些不舒服,彼此身体贴得这般的严丝合缝也委实不好意思,却觉着无比的安心,觉着两人之间终于真正亲密无间了。
片刻才低嗔道:“你还知道自己粗鲁啊?那我都痛哭了,也没见你停下,说自己会轻点儿,也没见真……可见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不怪我们司药局那些新晋女官私下里都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呢。”
话音未落,已感觉到韩征的胸腔震动起来,声音里也满是笑意,“这话还挺有道理的,不过得加上一句,‘尤其不能信男人在床上时的嘴’才更全面。我以后一定会轻一点儿的,真的,一定会轻点儿的……还痛吗?要不我瞧瞧,再给你揉揉?”
施清如见他说着就要起身,忙抱住了他,羞赧道:“我回去后泡个热水澡,加些药材,就会没事儿了,你别看了……”
韩征却很坚持,“我不亲眼看看,不能安心,何况,……也要替你清理一下。”
不由分说坐起后,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细细看了一回,见果然红肿一片……双腿则白皙而修长……本就并未彻底尽兴的欲望霎时又蠢蠢欲动起来,目光也是越来越灼热……
施清如羞得早拿狐裘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却迟迟没等到韩征有所动作,安静中反倒听见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也本能的感觉到他好似在看自己,本能的又察觉到了危险。
忙把狐裘往下拉了一点一看,果见韩征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大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她忙扯过狐裘把自己整个盖住了,羞恼道:“我自己清理就好,你快整理自己吧,前边儿只怕该散了,皇上也该找你了……”
见韩征满脸的不情愿,还小声嘟哝,“又不是离了我皇宫就不转了,人也都不活了。”
只得小声哄他,“我有些冷了,而且真的很痛,那个……来日方长嘛,以后多的是机会,你今儿就委屈一下自己,好不好?好歹才已经……总比没有的强吧?”
好说歹说,又答应了他附到耳边提的一些“不平等条约”,才算是让韩征摁下了蠢蠢欲动的身心,给她穿起衣裳来,过程中少不得占一些小便宜,每每都跟得了什么好宝贝似的,欢喜得眉开眼笑。
弄得施清如本就没真恼他,更多还是羞着了,自然更恼不起来了。
给她收拾停妥,韩征又尽快给自己收拾停妥了,开了窗把屋里的味儿都散去了,才低声与施清如道:“我让小杜子送你回去歇着吧?明儿一早的正旦朝拜也别进宫了,我自会替你兜着的,你回去泡了澡,就好生睡一觉,我争取明儿傍晚能去瞧你。”
到底宇文皓的内应是谁,他在宫里又到底安插了多少人,上次他没给找出来,既是因为要花时间和精力,也是觉着没那个必要,只要前朝拿住了宇文皓,他在宫里再如何使劲儿都是白搭。
却是不想,今日他竟发出了这样致命的一击,那他的内应与钉子,便非得立刻清除殆尽不可了!
除了“安内”,他还得尽快把宇文皓给料理了,省得回头他狗急跳墙,真把事情捅到了隆庆帝面前,可他到底也是堂堂亲王世子,要他死容易,善后却没那么容易,总得确保万无一失后,他才好动手。
还有明儿一早的祭天祭祖和正旦朝拜,这些事韩征都缺席不得,不然不止会惹得隆庆帝不高兴,文武百官只怕也要猜测他是不是失势了,指不定还会因此对他少了敬畏之心。
所以眼下他心里纵再舍不得与施清如分开,纵再想亲自送她回去,也只能把渴望都压下,让小杜子代劳了。
施清如知道他忙,低声道:“你只管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也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那毒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等明儿晚间让师父好生替你瞧瞧吧。”
韩征不等她把话说完,已忍不住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声在她头顶道:“清如,我真恨不能将你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走到哪儿就带到哪儿,一时一刻也不与你分开啊。”
施清如又何尝真舍得与他分开了,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轻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还有整整几十年的时光呢,也不差这一日半日的了。”
韩征没再说话,只紧紧又抱了她一会儿,才狠心松开,上前拉开了门。
小杜子守在台阶下,见门终于开了,他干爹瞧着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忙满脸喜色上前道:“干爹,您没事儿了?”
韩征心里无比庆幸他什么都不懂,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嗯”了一声,“你立刻好生送了姑娘出宫家去,待姑娘平安到家后,再进宫服侍。”
小杜子忙应了“是”,看向施清如,“姑娘,您请随我来……姑娘怎么瞧着这般疲惫,定是方才给干爹解毒累坏了吧?您放心,我带您抄近道,很快就能出宫,上车后您就能歇着了。”
施清如的脸霎时成了一块红布,狠狠瞪了韩征一眼,才含糊道:“是有些累,不过还撑得住,没事儿。”
心里简直觉着不公平,明明方才一直出力的人就是他,到头来他一脸的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她却萎靡得小杜子在黑暗中也能一眼看出来,双腿还一直微微颤抖着……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瞪了韩征一眼。
韩征让她瞪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低喝小杜子道:“啰嗦什么,还不快带路?”
根本没察觉到异样的小杜子便忙笑嘻嘻的先往前走了,韩征这才牵起施清如出了房门,下了台阶。
本是想到前面的岔路口,便与施清如分开的,前面远远听着都觉着正乱成一片,他也该立时出现坐镇才是,却是到了岔路口后,自己的手跟施清如的手就跟被什么黏住了似的,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于是又牵着她,一路往前送出了好几个岔路口,送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眼见不分开实在不行了,这才倾身在施清如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狠心松开她的手,转身大步去了。
余下施清如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才随小杜子继续往前走,一路出了宫后,坐上韩征的马车,回了家去。
彼时已快交三更了,常太医自来自律,哪怕今夜是大年三十儿,但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韩征施清如都不在,也没有守岁的必要,是以早早便已梳洗睡下了。
桃子与采桑却是算着时间施清如该回来了,早早等在了门厅里,见她终于回来了,忙笑着迎了上前,“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冻坏了吧?”
采桑是宫里出来的人,知道得更多些,又笑问道:“怎么今年的大宴散得这般迟?小姐现下肯定又冷又饿吧,我让厨房给您备了酒酿元宵,您进屋后热热的喝一碗,管保浑身都舒坦了。”
施清如避重就轻道:“今年皇上和太后兴致都极高,所以散得迟了些,快进屋吧。小杜子,你要不吃一碗酒酿元宵再进宫服侍督主去吧?也好暖暖身子。”
小杜子却是笑道:“我还是尽快进宫服侍干爹吧,今夜事多,我虽及不上柳哥沈哥他们能替干爹分忧,跑跑腿儿还是能行的,就不打扰姑娘歇息,先告辞了。”
施清如想了想,点头道:“那你快进宫去吧,记得照顾好督主,也照顾好你自己,让督主不要急,不要担心我,只管安心忙他自己的……”
叮嘱了小杜子一大通,才在目送他走远后,带着桃子采桑回了自己房间去。
一碗热乎乎的酒酿圆子下肚后,施清如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除了腿间仍隐隐作痛,腰也仍酸软无力以外。
遂叫桃子采桑给自己备了热水,又将二人打发了,才自己褪了衣裳,整个沉进了水里。
就见身上星星点点的多了好多痕迹,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韩征的热情似火,一时间连浴桶里的水温也跟着升高了几度似的,她忙捧了一捧水到脸上,不叫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可脑子里却总是控制不住的闪过当时的情形,每次都让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好容易才泡完了澡,自浴桶里起来,穿好衣裳,躺到了床上去。
这下才真正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也感觉到了疲惫,不由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满脸是笑的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宫里韩征此刻便没的睡了,甫一与施清如分开,他便阴了脸,嘴角浸着一抹冷笑,大步走向了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