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怎么样?”朱慈烺又问,“占城应该很弱吧?”
郑森点点头:“占城的确不强......亡国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咱们最好别染指占城。”
“为何?”朱慈烺问,“占城不是我大明的藩属吗?”
“占城的情况非常复杂,”郑森道,“不仅有水真腊和广南阮福氏(南阮的正式姓氏是阮福)之争,还有婆罗门、佛教和天方教之争......各方利益相争激烈,及时可以占据,也极难平定。”
朱慈烺想了想,又问:“那就只剩下水真腊了?”
“的确就是水真腊好对付了!”郑森说,“五十年前暹罗雄主纳黎萱曾经大举东征真腊国,一举攻破水真腊都城隆维克,此后水真腊国就一蹶不振。如今国家虽然没有灭亡,但是却分崩离析,王室分成几派,互相攻打,争夺王位。现在统治水真腊东部的乌迭摄政王就曾经角逐过水真腊大王之位,失利后才退守普利安哥,依靠安南阮主的支持,统辖小半个水真腊。
臣去水真腊时就去普利安哥城拜见了这位乌迭王爷,还顺路去了安南人聚居的柴棍。这柴棍就在普利安哥城附近,是在咱们天启年间在位的水真腊大王吉塔二世为了迎娶阮主的一个女儿,而准许安南人在那里居住开垦的,现在已经成了阮氏在水真腊的据点。
因为在水真腊那里也有不少咱大明的百姓开垦耕种,咱们或许也可以循安南之例,也在普利安哥城附近搞块地皮。”
“是吗?”朱慈烺想了想,“怎么循例?也嫁个郡主县主过去?”
“这倒不必,”郑森摇摇头道,“真要嫁了郡主县主过去,就怕安南阮主要起什么心思......臣以为还是花钱租地比较妥当。”
“花钱租地?”崇祯上皇插了句话,“这不成佃户了?”
那就当吧!朱慈烺心说:朕讨饭都讨过了,还怕当佃户?
“给水真腊人当佃户倒无所谓,”朱慈烺说,“关键是不能亏本啊!”
亏不起啊......别看朱慈烺这个皇帝挺有钱的,但是花钱的地方更多!
“亏不了!”郑森摇摇头,“臣考察过普利安哥城附近,无边无际的大平原,都快赶上江南了。而是水流充沛,气候温暖,足可以一年三熟。而且那一带人口不多,绝大部分的土地都是森林,只要砍了树木,就可以耕种了。
另外,那里的真腊人很少,大部分都安南人和咱大明的移民。现在安南人在那里派了官员,我大明也该循例......租佃之说,不过是意思一下,出不了几个钱的。如果朝廷不方便出钱,臣可以自掏腰包。”
朱慈烺摆摆手,“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多少人肯过去,能种多少田?”
郑森道:“皇爷,现在柴棍周围已经有不少天朝百姓了,大多是粤人......粤人宗族庞大,且好勇善斗,往往会举族出海。不过他们不善营商,多数以垦殖为业。如果要招募农人去水真腊垦殖,最好在广东招募。”
朱慈烺想了想,道:“既然有人肯去,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师兄,今年秋后你还能出海吗?”
郑森笑道:“臣年轻力壮,不怕海上的风浪......不过安南、占城、水真腊三国实为一体,咱们要挤进去,还是应该面面俱到,至少要得到广南阮主阮福澜的支持。”
朱慈烺问:“这个阮福澜肯支持吗?”
郑森胸有成竹地说:“如果咱们要染指占城,阮福澜一定不会答应,但是水真腊离开广南还远,阮福澜暂时不会想那么远,而且他还有求于我大明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