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身着闷青色长衫的男人,脸色严峻,尤其是听到曹家这无法无天的话,脸色越来越黑。
恰在这时,他在曹家的人里看见了先前在河中拦住他的船要过路钱的马三,对身边跟着的仆从道:“给我抓住他!”
仆从点了点头,身手极快的朝马三逼近,而那马三却丝毫没有察觉,背后被人一点,嘴巴也立马被捂住,浑身都动弹不了,被人拽着拉到了一旁的昏暗处。
闷青色长衫的男人正站在黑暗中,盯着马三,出声问道:“接下来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老实回答,若有隐瞒……”
一旁的仆从立即拔出一把刀,抵在了马三的脖子上,马三吓得脸色一阵惨白,连连点头。
“你先前说曹爷的盐,是怎么一回事?”
马三害怕的看了男人一眼,才道:“是我们曹爷从东边私运过来的盐……”
东边是指东海,东海那边盛产盐,很多私盐贩子,都是从东海那边走私过来的。
男人一听是私盐,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几乎可以夹死苍蝇,脸色更黑了几分,继续问道:“他一个小小的商人,怎能越过层层关卡从东海运过来?”
马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曹舅爷认识咱们江北的盐运使。”
“那你可知道曹家的私盐藏放在何处?”中年男人又出声问道。
“小的知道,就放在曹家的院子里,他们挖了个地窖,专门放从东边运过来的私盐……”马三赶紧说道。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严肃的脸上出现冷意,他从袖中拿出一块鱼符,递给了仆从,一脸威严的道:“拿着我的鱼符去凤阳城县衙调人,立即查封曹家,务必将私盐追出。”
仆从接了令牌,很快人就消失不见,那马三畏畏缩缩的道:“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就是在曹家手底下办事的,求您饶了小的……”他跪在地上就朝中年男人磕头。
中年男人朝他摆了摆手,他清楚这个马三不过就是曹家的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就是抓了他也无甚大用。
马三如蒙大赦,赶紧离开,回到码头,悄悄的给鲁大打了个手势,鲁大顿时大喜,朝王霸点了点头。
这马三正是王霸手底下的人,而今天的一切都是罂粟提前安排好的一出戏。
而曹雄父子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依旧优越感满满,还在与王霸唇枪舌战。
“你们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收老子的船,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门!”王霸一改方才焦急愤怒的脸色,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说话也更有了底气。
两帮人你来我往又吵了好几个回合,见时间差不多,王霸就道:“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那就看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曹家父子撂下这句话,转身正准备走,曹家的一个下人气喘嘻嘻的跑了过来,大喊道:“老爷,少爷,不好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冲过来许多衙差,直接就将曹家众人给包围住,带头的正是周捕头。
曹家父子一脸茫然,朝周捕头质问道:“周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捕头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