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翠花可真能干,整天忙里忙外的,都没闲着过!”一个妇人笑吟吟的道,心里却很是不满,这什么丫头,见了人也不知道叫,连声招呼都不晓得打,真以为开了酒楼尾巴就翘上天了?
另一个妇人接话道,“不然人家怎么开的了那么大的一个酒楼!我听张氏说有两层楼呢!光一楼大厅里就摆放了四五十张桌子,客人多的很,差点没把门槛给踩烂呢!”
有人一脸艳羡的道,“早上你们不是拉了一大车青菜去集市上卖了?我看你们回来的时候牛车可都是空的!那么大一车菜挣了不少钱吧?”
沈母嘴里谦虚的道,“没多少钱,就挣个本钱。”面上表情却颇有些自豪。
沈父也很是扬眉吐气,腰杆挺得笔直,原本有些微驼的背,此刻也不驼了。
因为沈翠花跟刘安私奔的事情,这么些年,村里人没少在背后说三道四,沈和富夫妇一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有些难听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加上沈长葛一声不吭跑去大西北,五年没有音信,老宅又将他们一家赶了出来,沈宋氏又忧思成疾,身子一直不爽利,家里日子便过得越发艰难,村里人也都看不起他们一家。
平日走在村子里都极少有人跟他们打招呼,可今天一回来,沈和富夫妻俩明显就觉得不一样了。
两人带着虎子刚到村口,平日闲坐村口大树下拉呱做针线活的妇人,一个个全都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热络的很。
从村头到村尾,回家这一路上,只要是碰到人,别人就会主动开口打招呼,还都会问沈和富夫妻俩,翠花和长云是不是在凤阳城里开了一个大酒楼?
这一下午,家里就没断过人,全都是村里人过来串门的,不论是熟的还是不熟的,一个个全都一脸热情,拉着沈和富夫妇俩说着各种知心话,就好似从前有多深的交情似的。
沈和富夫妇俩心里清楚得很,这些人不过是看他们家翠花在镇上开了大酒楼,才高看了他们一眼,过来套近乎。
以前家里日子艰苦的时候,这些人可没一个上门的,不要说帮扶一把,这些人没在背后说些什么就是好的了。
所以这些人的话,沈和富夫妻俩也就是听听,耳朵里面过一过,压根没往心里去。
喂完牛后,罂粟舀水洗了洗手,进了屋子里,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小包子正趴在桌子上练字。
听到动静,虎子抬头看了过去,见是罂粟,甜甜的唤了一声娘亲,接着问道,“苏叔叔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不是说有事要办,估计是事情还未忙完。”见虎子脸上有些沮丧,罂粟出声道。
“前几天苏叔叔也出门办事,可是他这个时候就会回来教我课业的。”虎子嘴唇微微嘟起,颇有些失落的道。
罂粟在他肉呼呼的小脸上捏了捏,“你就这么待见你苏叔叔,一会儿见不到就这么惦记着,娘亲可要吃醋了!”
虎子黑漆漆的眸子转了转,很是机灵的道,“娘亲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跟苏叔叔不一样的,我能天天见到娘亲,可苏叔叔说他很快就会回上京了,说不定以后虎子都见不到苏叔叔了!”
说到后面,虎子的语气愈发低落,小脸上也多了一抹难过。
感受到小包子十分不舍的情绪,罂粟抱胸倚在身后的桌子上,看着虎子的脸,问道,“你跟苏焱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虎子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就是觉得苏叔叔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