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贵夫妇还没从惊讶中缓过劲儿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和富,他那个老实木讷,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耳根子又软的二哥,不光委婉的拒绝了跟爹认错的事儿,还变相地赶他们走?
还有沈宋氏,她居然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旁,笑着赶他们走?
要是照以前,他们说出这番话,沈老二肯定是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们去老宅给爹磕头认错了。
沈宋氏应该是一脸愁苦地站在一旁,无奈地苦笑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二一家人开始变了?
罂粟眸中露出满意的光芒,能张口说出拒绝的话,她爹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二哥,你真不认咱爹了?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沈和贵不愿放弃地问道。
沈和富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是爹不认我这个儿子。断绝书都已经写过了,别再说这些了。”
见沈和富心意已决,说动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沈和贵无奈地朝王春兰看了一眼,王春兰有些不甘心地道,“二哥二嫂,我知道你们也是伤心了,这是咱们就再放放,不过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自家人还是要帮自家人的,等长念从西北回来,我就让他去翠花酒楼里帮忙去!”
罂粟放下筷子,收起唇角的弧度,“看在同村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婶子,你这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可惜第一楼现在不缺人手,不过以沈长念的本事,从西北回来,想找事做也是易如反掌的。”她好整以暇地看向王春兰,“我说的对吗?婶子?”
王春兰脸色一白,只能应和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气的咬牙切齿,暗骂沈翠花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一点情面不讲,还真当自己开个酒楼就了不得了!等她以后再嫁人了,酒楼总归还是沈家的,她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自从老宅的人从王春兰嘴里听说了沈翠花在凤阳城里开大酒楼且生意好得一塌糊涂,客人差点没把门槛踏烂的事情,就惦记上了沈老二家里的大酒楼。
先前虽然就知道沈翠花和沈长云在镇上弄了个酒楼,可谁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就是个小饭摊,何况那时候酒楼里出了杀人命案的,他们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就是怕惹麻烦到自己身上。
而且出了命案的酒楼,肯定得关门大吉。
可王春兰把自己在第一楼见到的情景一说,那么大的酒楼,生意又那么好,老宅一个个可不都放在了心上。
就连老爷子老太太也都动了心思,沈老二到底是他们老沈家的,这酒楼自然理所应当该有他们老宅一份,他们也该沾沾这个光。
这才有了今天一大早,王春兰夫妇来当说客的事情。
不过王春兰夫妻俩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夫妻虽然是打着劝说沈和富与老宅和好的旗号,实际上还是为了沈长念能进酒楼里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