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被扶起后,二话不说,立刻冲过去拉住了那个推了她的男人,惨叫道:“打人了啊,民兵团的人不分好歹,打无辜百姓了啊——”
这民兵,虽然也是兵,但压根不在正规部队,要是闹出点事,是会被立刻从民兵团里踢出去的。
牛春花以为自己这么做了后,对方说不上会收敛,但起码会追不上她的丈夫。
可她大概忘了。
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她觉得民兵不是兵,但在民兵团里当民兵的壮丁,却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大宁帝国的铜墙铁壁。
小小村妇,竟敢阻拦他们抓人。
被拉住胳膊的民兵大哥,一个虎臂大甩,重达近一百八十斤的牛春花,就被甩石墩般的甩了出去。
“春花——”
刘香兰惨白了脸色。
她和牛春花的认知差不多,都觉得这民兵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不可能会动手。
可她要是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古往今来,人皆为利而往。
她和牛春花敢为了利,谋害人的性命。
别人为什么不就不会因为钱财,而不顾及她们的安危?
云若夕修园子的事,整个清河村都知道。
云若夕娘家兄弟英俊多金的事,更是隔壁好几个村都知道。
这样的寡妇,家里被偷的,能是少数。
民兵们每年的工钱,也就是点粮食,这难得有一次外快,能不干劲十足。
所以别说牛春花是个快四十岁的大妈了。
就算她貌若天仙,也不能阻止他们赚钱喝酒的步伐。
因此——
不过大家愣住回神的时间,牛春花的丈夫就惨叫一声,被民兵一脚踹地上了。
牛春花本想叫惨,可她被摔得太疼,实在喊不出声。
“你是牛春花的男人吧。”
里正让民兵把牛春花丈夫押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牛春花和刘香兰一眼,“你刚才不是还闹着让云娘子赔钱吗?
怎么一听到要派狗,你就溜了?”
“谁,谁溜了……”
牛春花丈夫狡辩道:“我是突然闹肚子,要去茅厕!”
“你们也太过分了,我男人去拉个屎,也被你们打——”
牛春花回过神来帮腔。
云若夕顿时道:“牛大婶,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们不说清楚,就突然逃跑,民兵大哥们才会误会的。”
说着,云若夕浅浅一笑,看向压着牛春花丈夫的民兵:“既然大叔想要上茅厕,就麻烦民兵大哥们,送他去吧。”
民兵们立刻笑道:“没问题,上厕所是吧,这刘香兰家附近就有一个,走吧。”
民兵们押着牛春花丈夫去公厕了。
完全不听牛春花嗷呜。
牛春花急得不行,拉着刘香兰的手,差点没把指甲给扣进去。
刘香兰露出吃痛的神色,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牛春花抓得太紧,她根本就抽不出。
刘香兰郁闷之极,差点忍不住要和牛春花撕破脸了。
这时,周小树牵着他们家的大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