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英将火把递给米寿,给女儿从蒜袋子里扒拉出来,又给高屠户大儿媳搭把手。
虽然宋福生也很着急想上前瞧瞧闺女,走一天了,咋样。
但是他身上系着围裙,在忙着付钱。
“你听我说,小全子,将这银钱拿回去给顺子,就说是我说的,一码是一码,我们去别的地方买蒜不也得花钱?这就很感谢了,现在是想买都买不到。你拿回去,啊?”
说完,宋福生硬将钱袋子塞给小全子,招手叫人往下卸蒜袋子。
宋茯苓从回了家,就开始和各种人说话。
太爷爷神神秘秘地问过她:“去一次就中啦?教明白啦?”
老爷子听顺子早上含糊说对打仗有好处,就挺重视这个事。
虽然他不懂弄个台子,上面摆着假山假水怎么就能对打仗有好处了,但是他还是希望真能帮上忙。
没错,老爷子第一希望最好别打起来,第二希望要是过些年非要打,他盼燕王赢,别看他才落户在这,那也感觉出来燕王是不一样的。
就以前老家那,总感觉比燕王管理要乱得多,而且老爷子在老家生活几十年,天灾人祸的也不是没碰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发救济粮。
百姓能不能饿死,全看自己,那个税也越来越重。
不像在这里,虽然比老家冷,但是好像这里有钱人多。
当然了,老爷子不糊涂,他知道也可能是他们眼下很挣钱,接触的可能都是有钱人?是错觉?
不过,那也不完全是,看看村里人生活就知道,确实比老家好。
还有衙役来传话,就任公信被撸下那回?就感觉衙役们也都是讲理的,不像他们老家那里的牛得很,十年八年不去回衙役,去一回,他那时候当里正,人家都直接管他要跑腿钱,给少了,不乐意。
宋茯苓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太爷爷:“他说初五让我再看看,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看看是看啥,不过,我让他初五去点心店了。”
这是宋阿爷。
还有几个小姐姐问来问去,非要给宋茯苓钱,说怎么能让妹妹花钱给买礼物,姐姐们挣钱了,理应她们送,就是出不去门。
宋茯苓一脸“不算啥”的模样。
桃花她们就说,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过了年找一日去城里,到时你稀罕么,姐买给你。大丫二丫也猛点头。
还有两个弟弟也缠着宋茯苓。
买回个帽子,给米寿美的呀,站在炕上问这个问那个,他好不好看。
宋金宝比米寿嗓门还大,边吃龙须酥边喊道:“还是胖丫姐好,就是比奶好。”
难怪金宝怨念。
就昨儿,马老太不是买回很多料子吗?孙子孙女除了金宝,都有新衣,金宝也有,但他是穿里头的就不乐意了,嚷嚷让奶不给新衣也中,给块奶油蛋糕。
马老太是这么哄得:“你听话,奶就给你奶油蛋糕吃。”
宋金宝当场将小身板拍得啪啪响:“好,我听话。”
“好孙,你听话,咱不吃奶油蛋糕。”
所以,胖丫姐当然比亲奶好嘞,奶太能忽悠人。
而此时,马老太比宋金宝还怨念,她认为比起小孙女,她真是单纯得很。
谁最能忽悠?她家胖丫。
昨晚趁她哭,给银子要去了不少,真是老鹰被鸡啄了眼。瞧瞧,今儿零零碎碎加在一起,敢花出去十八两。
十八两,啊啊啊!
马老太手里攥着白芷膏:“你怎得这么败家?啊?嗳呦我心口痛。”
“奶,心口痛,就家去炕头躺着吧,你就想着东西退不了,也没给别人花钱对不?再生气也没用,气坏身体还无人替。
而且早上我出门,我爹娘就万般嘱咐我。
我娘说,哪怕什么都不买,也要给你奶买那擦脸的。
我爹是可细心地说,牙粉也给你奶多买些,不多买,你奶会舍不得用,怕你用那小竹条刮舌头,哪日再杵坏嗓子。”
恰好宋福生进屋,马老太抬眼一看儿子:“哼!”就扭身走了。
“娘,给你看看,绣鞋,我奶不知道,嘿嘿,实际花的比十八两多,你这鞋我单装着。”
钱佩英立即双手接过来:“真好看,闺女,多少钱?”
宋福生说:“你娘俩等一会儿,你去的那个泽园,从哪个门进去的,都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