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的声音,婉转动听。
张昭便看徐光祚一眼。
徐光祚笑呵呵的道:“采薇、夭桃两位姑娘是教坊司里最当红的两位姑娘,闻名京中。在下邀请她们来陪酒。”
张昭便明白过来。这两位是京中青楼里的头牌。单看容貌和身材就已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喝花酒,挥手道:“不用了。直接说正事。”
徐光祚脸上的笑容略微顿了一下,让两名神情微微错愕的名妓离开包厢,吩咐小二上了酒菜,举杯道:“在下先敬张伯爷一杯。今日请伯爷过来,是想商议我们两家和解的事宜。”
张昭坐在黄梨木靠背椅中,并没有喝这杯酒,而是玩味的一笑,道:“徐世孙指的是那些事的和解?”
徐光祚面不改色的道:“当然是所有的事情。伯爷圣眷正浓,定国公府无意和伯爷为敌。”
张昭拿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道:“哦?那定国公府侵占京中燕山左卫近一千亩良田,是不是该给朝廷交钱啊?试行改革卫所司的大门一直敞开着。”
张昭在“改革”中退一步,也是兑现之前在西北的政z承诺。京中、天津卫两地权贵侵占卫所的土地,可以用银子以市价向朝廷赎买。
这笔银子不是直接交给户部,而是先交到试行改革卫所司中。
徐光祚一听张昭要这样的“诚意”,很光棍的道:“张伯爷,八千两银子我们府里哪里拿得出来?还请宽限些时日。”
张昭把酒杯用力的放在酒桌上,“砰”的一声响,起身道:“那你来和我说个屁?”说着,脸带怒色的拂袖而去。
徐光祚当即就有点懵。
这他么的不按剧本来啊。张昭竟然一杯酒都不肯喝,直接离开。他自问刚才的对答并没有刺激到张昭吧?
他并非是草包,和张昭“和解”,主意是孟先生出的。执行则是靠他自己。来之前,他已经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想过,如何和张昭谈话、扯淡。
但现在来看,张昭完全没有“和解”的意思啊!
“他么的!等明年这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徐光祚脸色阴沉着,恨恨的骂了几句宣泄情绪。都是要脸的人,被张昭当面发作,这滋味不好受。
更关键的是,他今天本来是要准备“坑”张昭一把的。想想看,在酒楼里说的好好的,张昭回去就发现真理报社被挖墙角,是不是要气疯?
结果…
…
…
丁赞备好马车。张昭坐马车离开白云酒楼,去往城东的试行改革卫所司。王承裕已经从天津卫回来。
王武骑马带着亲卫们护卫在马车前后,在车窗边问道:“相公,姓徐的孙子找你谈什么?”
张昭这时那里有怒气?他刚才也就是装装样子,笑道:“能谈什么?他估计想要使坏,和我虚与委蛇,把我稳住。我懒得和他鬼扯。”
他一听徐光祚说所有的事情都想要和解,就知道徐光祚在扯淡。
你要说在报纸上不打笔仗,这是有点可能的。
定国公府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追查弘治皇帝为何敲打他,所以觉得他消息比较闭塞?简直是搞笑。他怎么不知道京中一帮勋贵不肯交赎买土地的银子就是定国公府在牵头?
把张国舅那傻逼顶在前面,就可以遮掩?
王武失笑着摇头,“这姓徐的孙子眼高手低。”
一行人刚到试行改革卫所司,真理报的王掌柜早等候在这里。请安后,气愤的道:“少爷,论道报高薪挖走我们三个主编,七八个编辑,还有二十几个记者。他们..他们太嚣张了!少爷,请你给真理报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