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光是想着乔越体内她从未遇到过的毒就已觉兴奋,更莫论眼下的实际操作。
乔越却是坐着不动。
“乔越?”温含玉一切都已准备好,乔越却不配合,她不由拧起了眉,有些不悦。
乔越默了默后这才解开衣带,衣裳半褪,露出了他的臂膀和胸膛。
温含玉一心只在解毒上,分毫没有注意到乔越不仅将头垂得低低,更是将褪在腿上的衣服于手中抓得紧紧。
此时那已经坐上马车离开平王府的公公总觉得方才见到的那个小个人男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替乔越通了穴,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贴敷上药膏,末了将准备好的药在案上放好,一并将一张笺子放在案上,“敷药和喝药的时辰,煎药的火候和时长,我开的这些药应当如何服用,我都已在笺子上写清楚,待十六回来你让他仔细着看。”
温含玉边收拾东西边又道:“每隔两日我会来为你通一次穴诊一次脉,期间你不得再如昨日那般强行运功,否则——”
“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然后再一根根帮你接上。”温含玉说得随意,就好像开玩笑似的。
但她从来都不会开玩笑。
“在下谨记于心。”乔越既不惊也不愣,他仍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温含玉收拾完东西,将药箱往手上一掂,看也不看乔越一眼,转身就朝屋外走去。
她真就是为他身上的毒而来,对他的人并无兴致,不管是他的曾经还是他为何中毒,她都没有兴致,她做完她要做的事情,自然就走。
不过,在拉开屋门时她还是停住了脚步,继而转身回到桌案边,躬下身将那灯苗吹灭。
她方才忘了把这灯苗灭了。
她抬头时看了乔越一眼。
倒不是她有意,而是抬头时自然而然地看到而已。
她看到乔越的汗衫仍是敞着,他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
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腰侧,正拿着汗衫的系带要系起。
可这于稚童而言都轻而易举的动作,他却做得极为艰辛,他的手指看起来仿佛石雕而成,僵硬得根本拿不住那系带,使得系带一次再一次从他指间掉开。
拿不住,又怎系得上。
温含玉盯着他,微微皱起了眉,而后上前一步,再一次躬下身,伸出手拿过了乔越手中的系带,不由分说地替他将汗衫系好,再为他将外衫披上,末了还从床上拿过他的斗篷为他披上,这才离去。
乔越没有拒绝,他只是紧抿着唇,绷紧着身子。
“温姑娘……”一直低着头的乔越终是在温含玉将屋门拉开时抬起了头。
温含玉转头看他,“干什么?”
乔越手指颤了颤,这才问道:“温姑娘昨夜……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没有。”温含玉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昨日说过晚些再给他拿止血散来以及昨夜为他解毒,并不打算做解释,她只是低头将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碧色的细颈瓷瓶,放到了乔越手里,“这是紫珠草研成的止血散,回头让十六给你的手敷上。”
说完,温含玉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越也没有再一次的勇气叫住她。
正当此时,院子外传来十六和青葵的吵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