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暖,温含玉的双手也很温暖,不仅温暖,亦很柔软。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暖了。
乔越微微点头。
“那你自己屋里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去过立苑十数回,那儿从没有过一丝暖意,总是冷如冰窖,“为什么不点些炭火?”
“因为……”乔越倒不想温含玉会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他将自己的双手往袖口里缩了缩,惭愧道,“在下无能,府中拮据。”
“那你给那个石开家媳妇儿的银子又是什么?”明明拮据,那为何宁可委屈了自己,也要把银子给别人?
他虽没有在她面前打开那个小包,但她看得出来,她给小豆子拿回家的那只小包里装的是银锭子。
乔越摇摇头,再摇摇头。
他似乎并不愿提这个事情,只字都不愿提。
温含玉默了默,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发怒?”
温含玉尚未察觉,她对乔越的兴致,似乎已不仅仅是他体内的奇毒及他完美的长发。
这个问题,乔越久久都不答,久到温含玉觉得她得不到答案时,才听得乔越沉声道:“因为他认定在下通敌叛国。”
不过短短几个字,乔越却说得艰难。
温含玉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是极力藏也藏不住的颤抖。
她也听得出,比起她的前一个问题,这一个问题,他更不想回答。
他曾是天之骄子,谁也想不到他会落得如今这般模样。
他自己也从未想过。
只是,即便再痛苦,他仍是吃力地告诉了温含玉答案。
温含玉觉得眼前这个总是低着头的男人就像一株竹子,被苦与难压弯至地,但即是如此,它仍坚韧地活着。
“所以这道敕旨在下必须去求圣上收回,否则不止是姑娘被在下拖累,便是整个国公府,都会被在下拖累。”这才是他今日来找她的目的。
只为了告诉她,此事他定会解决,必不会让她到平王府去受苦。
“你烦不烦?我不是说了是我自愿嫁给你的?”温含玉极为不耐烦,“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缝了你的嘴。”
“再说了,我太爷爷都同意我嫁,你还废什么话?”
乔越惊,老国公……竟对这份敕旨没有异议!?
老国公竟放心竟舍得将温姑娘嫁给他!?
“我就只问你一句话。”温含玉拢着乔越的长发迟迟不肯撒手,总觉怎么看怎么抚都不够,“你娶不娶吧?”
“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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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越:我不想娶你我还想娶谁!
含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