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标志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每一个进入“暗夜”的人,都会由烧得通红的烙铁在他们心口上留下“暗夜”的烙印。
她也一样。
那被烧得腥红的烙铁盖到肌肤上的一刻,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她至今仍记得,烙铁几乎要入骨,烙印深深,若想抹掉那个烙印,唯有剜肉,把烙有锋利匕首的那块烙印从自己心口上整块剜出。
没有谁人能成功将那块带着匕首标志的烙印从自己心口整块剜出过,但凡付诸了这个行动的人,无一不因为伤及自己的心脉而亡,至于那些动了这个念头的人,无一不死在了她的手中。
所有心生脱离或是背叛组织的人,无一不被黑鸦送到她的实验室里,由她“教”他们,什么是背叛组织的滋味。
一入“暗夜”,永无回头。
即便是心生退出之意,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曾经她的心口也有那块带着匕首的烙印,深深烙在她的皮肉里,永远都无法抹掉。
那是她五岁时候的事情。
“你想知道?”梅良亦看着温含玉,反问。
“我难道不该想知道?”温含玉亦是反问,“我看起来像是不计较这种事情的人吗?”
想杀她的人,她自来都要让他们体会尽生不如此的滋味才送他们去见阎王。
她从来就不是好人,更不是善良的人。
如今,也一样。
更何况,他们想杀的,还有阿越。
阿越可是她的宝贝,她怎么可能让想要害他的人舒舒服服地活着?
“你不像。”梅良实诚道。
“那你就说。”温含玉沉声。
“准确来说,那不是一朵黑色的梅花。”温含玉直截了当,梅良也不拐弯抹角,“该说是一朵正在凋谢的黑色梅花才对。”
不管是温含玉还是梅良,他们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之人。
“凋谢的黑色梅花?”温含玉微蹙起眉微眯起眼重复了梅良的话,总觉梅良形容的这样一朵梅花她好似在哪儿见过,“那些人的尸体扔到了何处?我想看看。”
“不知道。”梅良眼睛也更眯,平日里总是一副无精打采了无生气的他这会儿看起来更困更没精神,“把那些尸体扔出去的不是我。”
“那是谁?”
“小乔他弟。”
乔陌?温含玉的眉心蹙得更紧了些。
每每想到乔陌,温含玉总是不由自主皱起眉。
她默了下来,少顷,才又听得她问梅良道:“你觉得这次想要乔越性命的人是谁?”
虽然梅良总是一副乱糟糟的脏兮兮模样,但温含玉从未认为他愚蠢。
能独自在江湖上走动且剑法高强的人,就算不是睿智过人,但也绝不会愚蠢。
“和上次的一样。”梅良打了个大哈欠,似的困极了。
“太子乔晖。”温含玉神色冷漠,语气阴沉。
在这小小的宅院里,在梅良面前,温含玉根本需不着顾忌,心中何想,嘴上当道。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梅良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了些眼泪来。
这个答案,也一直在温含玉心里。
只是——
皇宫守卫森严,她该怎么去弄死他且自己能全身而退。
“你想弄死他?”困意浓浓的梅良看着温含玉,他明明似已困极,却还能看出温含玉心中所想。
“不弄死他,难道还留着他过年吗?”温含玉眉心紧拧得如同麻绳。
她这脑子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要弄死他,难道不要考虑他背后的势力?”梅良又倦意连连地问。
温含玉一脸无所谓,“我像是考虑那么多的人吗?”
况且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不适合她。
“不像。”梅良回答得很果断。
“那你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办法。”
梅良是实话实说的,堂堂太子,岂是想杀便能杀的?
温含玉死拧着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摸向腰间,从腰带里摸出一件小物事,递到梅良面前,问道:“那些人身上的黑色正凋谢的梅花,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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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晚一些,姑娘们可以两点这样再来看。
昨天没有更新,在留言区有写请假条了,万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