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看你的。”
温含玉说得直白,十六却没有丝毫尴尬,依旧笑得开心,道:“我知道我知道,但在这种时候见到温大夫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所以就觉得很高兴啊。”
亲人?
温含玉微怔。
她还能给人这般的感觉吗?
难得的,温含玉没有嫌弃地反对。
已至扎营之地,大多数人已经歇下,不少营帐里仍透着光,甚至还从中传出哈哈的笑声。
“你主子的营帐是哪个?”温含玉的目的很明确。
十六道:“我领温大夫去。”
“不用了。”温含玉抬手拦住了十六,“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先领粮队去卸车,我自会让他过来检查粮草情况。”
“成!”十六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无数营帐中的其中一顶,“温大夫过去看到哪个营帐门帘上挂着一束红缨,哪个就是主子的营帐了。”
主子的营帐和他们的没什么大差别,除了小些之外,就只有门帘上挂着的红缨不一样而已。
温含玉点点头,从她方才坐着的马车上扯出一只包袱,提在手上,往大片营帐的方向去了。
十六看着她手上拎的包袱,嘿嘿直笑,愈发高兴。
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乔越。
主子若是见到温大夫,一定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真是太好了!
门帘上挂着一束红缨的帐子并不难找。
温含玉站在帐子外,并不着急进去,却是听到帐子里先传来乔越的声音,“有事便进来吧。”
极富磁性的声音,带着只有经过无数历练才练就而成的沉稳感,没有以往面对温含玉时的那股温柔,唯闻肃正之气。
温含玉这才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这是一顶布置得极为简单的营帐,丝毫不像堂堂将军当有的营帐。
帐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案一把椅以及几只坐墩,除了放在案上堆在案边的卷轴书册之外,就还有一只棉巾搭在边沿的铜盆,就放在床头旁的一只坐墩上。
只有三分之一丈宽的床铺得很整齐,枕边上放着的是叠得整齐的衣裳。
这帐子中唯一“奢侈”的,大概就是桌案点着的两盏油灯而已。
乔越就在这桌案后。
他在认真地看着什么,头也未抬。
温含玉也不吭声,就走到他面前,站在桌案前低头看他在看什么看得如此认真。
他看的是一本册子,册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的是此次入伍新兵的个人情况,不知他发现了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只见他拿起搁在笔架上的笔蘸蘸砚台里的墨,在册子上做了一个小标记。
对于默不吭声的温含玉,他似乎已经忘记。
忘记这帐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人。
只见他在册子上又做了一个小标记。
温含玉看不明白,便问道:“做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乔越这才想起帐子里还有一个人来,正要把笔搁下再询问这深夜还来找他的“士兵”所为何事时,他的手陡然定住。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乔越猛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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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们都在等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