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道:“从省嵬城再直奔顺化渡以避开兴庆府,防着李乾顺狗急跳墙,拖着我们一起去死。
等过了顺化渡之后,我们便可以直奔白马强镇军司,一者可以补充粮草,二者可以征召更多的将士,之后便要去宣化府,从宣化府直奔肃州。”
任得敬站起身来,在大帐中挂着的地图上比划着:“最后的目的地是沙州。如果那昏君暂时不直取玉门关的话,这将是我等最后一次休整的机会。
如果那昏君要直取玉门关,那我们就西出玉门关,去西域,去身毒。王玄策曾经单骑灭国,大王如今手握十万擒生军,便是平定整个西域也是易如反掌,没必要非得留在这里跟那昏君拼命。”
……
“朕不追究他折了两千铁鹞子的罪过,朕不追究他拥兵自重的大罪,朕把他的家人礼送给他,朕封他为王,他却跑了?”
李乾顺几乎快要气疯了,手指着尚书令斡道冲骂道:“你来给朕一个解释!”
这是何等的彼其娘之!
任谁都没有想到,李良辅会直接带着八万多擒生军直接跑路,而且临跑路之前还把铁门关不远的白池城给洗劫了一番。
斡道冲也被李良辅的这波操作秀到头皮发麻。
更要命的是,当初礼送任得敬和李良辅的家人去铁门关,还有册封李良辅为异姓王的主意可都是自己出的,如今被李乾顺把怒火发到自己身上,斡道冲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暂且宽心?李良辅虽然远遁,可是陛下也正好没了内患,可以从容应对大宋的进攻?”
“我宽你娘!”
李乾顺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指着斡道冲骂道:“外有宋军,内有李良辅这个贰臣贼子,派往金国的使臣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还让朕宽心!你来告诉朕,朕该怎么宽心!”
“不若暂且议和?”
斡道冲硬着头皮道:“从兴庆府到黄龙府,路上就得耽搁几个月的时间,就算金国立时发兵,也没办法立刻解了兴庆府之困。不若暂时遣使往赵宋官家的军中,假意与他议和以拖延时间?”
李乾顺却冷哼一声道:“那狗皇帝如今兵威正盛,他会与我议和?”
“也未必不会。”
斡道冲斟酌着道:“前番不是抄了许多汉儿的家么,挑一些珠宝字画之类的东西遣使送去,再派人往汴京多送一些,或许会有转机。”
悄然抬头望了李乾顺一眼,斡道冲又接着说道:“若实在不行,陛下何不率兵西狩?”
听到西狩这两个字,李乾顺顿时有些心动,气咻咻的坐回了椅子上,说道:“详细说来。”
斡道冲也来了精神,躬身道:“按照探子回报,李良辅那个贰臣贼子是从铁门关到白池城,之后又直奔省嵬城的方向而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李良辅应该会从省嵬城直奔白马强镇军司,之后再去宣化。
依臣之见,李贼多半是要效仿耶律大石远征西域以避开宋国那狗皇帝的兵锋。
陛下何不率先西征,从应理到西凉再到宣化,不仅可以避开那狗皇帝的兵锋,更可在宣化府截住李良辅,到时被李贼裹挟的那些将士们自然会倒戈反正,重归陛下麾下。有二十万擒生军在手,陛下自然是进可攻,退可守,又怎会像现在一般被动?”
李乾顺嗯了一声,正欲点头,却又问道:“那兴庆府呢?朕带兵西狩,无异于弃了这片祖宗基业,到时又置天下臣民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