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几乎是一齐抽气。
陶然:“你们别忘了,我娘才是最大苦主!”
郑秀才只得应是。
他心下感叹,是他看走眼了。整个季家,最不能惹的,竟是这季文清。
陶然又道:“说到苦主我才想起来,作为罪魁祸首的郑平还没道歉。我不可能去牢里逼他,所以,你们郑家的谁再替他向我们来道个歉?”
她看向了郑琴琴。
“郑平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就你吧!”
围观众人一齐偷笑,怒骂她活该,偷男人的,下跪挨打都是活该。
郑秀才也是推了女儿一把,只想抓紧时间了断,赶紧走人。
“愣着做什么!我数到三你不行礼道歉,那你索性就跪下道歉?”陶然一笑。
而郑琴琴闻言,也是赶紧行礼代表她哥来道不是。让她给季文清下跪?还不如杀了她!
可她腿弯的瞬间,后边围观之人里不知谁上来一撞。
郑琴琴膝头一弯,一个没站稳,到底还是跪了下去……
她要避免的,到底没能躲过去……
瞬时间的,哄堂大笑。
没人同情,没人怜悯,只有大伙儿的嘲讽和讥笑。
郑琴琴无地自容:“季文清,我们走着瞧!”她撂下句狠话,掩面逃走。
郑秀才刚要告辞,陶然却再次喊住了他。
“官府判了赔偿的银子,是不是也要结一下?当着大家的面,赶紧把钱拿出来吧!”
郑秀才表示没有那么多银子,让通融一阵。
村正便让他们有多少银子先付了。
郑家表示,只能拿出五两银子来。
陶然摇头。
“不行,就算拿不出三十两,也得拿一半。我兄长刚托人来话,说我娘用的药贵着,让我家筹钱的。我不管,你今日要是拿不出十五两,我就回去衙门击鼓,看是让官府做主,先抵押了你家的房产田地呢?还是重新判决,给郑平加个几年劳役……”
郑秀才看着陶然直磨牙,却也只能回家筹钱。
把之前冯家拿来的礼品变卖典当掉,他家才勉强凑出二十两银子,留了五两打点狱卒,给郑平看伤,剩下的钱全都送去了季家。
他们还被逼着写下了一张欠条。
又是那季文清,还要求欠条标注,如果他们三个月不能结清这笔钱,那么这钱便将产生一定利息,以作季家补偿!
呸!他们季家,究竟有什么亏损?
郑秀才快气死了。
生怕被季家讹上,他还让人一直盯着路口,他倒是不相信,那刘春娥真的快病死了。让他家赔这么多钱,总要有证据!他倒要看看,是哪家医馆开的方子,究竟什么病,又用了什么药!昨天五两,今天又要五两的……
只要确认刘春娥是诈病,看他不把这一局给扳回来!
可郑家这一等,便是八天。
黄花菜都凉了。
那边刘春娥这才“病愈”回归。
病愈了,哪还有证据?
这么些天过去,刘春娥脑袋上即便有伤,也早就长好了。哪会留着给郑家抓把柄?
刘春娥还向村民各种宣扬她如何危险,如何九死一生,如何命悬一线,如何运气碰上了四处行走,还不肯暴露真名的名医,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游医?无药方?
啊呸!
对方滴水不漏的,郑秀才拿不到攻击点,直接气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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