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业有点难过:“叔叔。”
陈野渡头转过来,表情严肃,纠正:“叫哥哥。”
“哦。”立业乖乖改口,“哥哥。”
陈野渡这才接了棒棒糖,接着注意力被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吸引住了,他之前的手机是翻盖的。刚刚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就用这种连按键都没有的手机接了电话。
没忍住好奇,陈野渡拿起了手机,用手指点了几下,屏幕亮是亮了,但也只是亮了。屏保是一张合照,他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女孩只露了侧脸。
陈野渡更好奇了。
立业在跟自己的影子玩。
“喂。”陈野渡招招手,把立业叫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个怎么打开?”
“嗯!”
立业抓着他的手,把大拇指按在指纹解锁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
陈野渡看着镜子里的脸,难以接受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的这个事实。
秦响在病房外面急得走来走去,陈知惠还没回来,她实在担心,犹豫了很久,还是进去了。
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你还不能下床走路。”
门打开。
陈野渡推着输液架走出来,脸色很苍白。
秦响怕他摔倒,想过去扶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像窗外烈日,十四岁的年纪,足够的炙热张扬。
“你到底是谁?”
这下轮到秦响后退了。
他却反而逼近,越近压迫感越强:“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陈知惠说,她从来没觉得周自横陌生,因为他是陈野渡没有生病之前身上的那根“反骨”。
十四岁的陈野渡身上有成年后主人格的强势凛然,也有副人格的桀骜轻狂,但没有历经苦难,没有乖张暴戾。
秦响接不住他的眼神,低下头去:“我是来照顾你的护工。”
他淡淡一眼,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孕妇也能当护工?”
她只能继续撒谎:“因为我和你姑姑认识。”
作为大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十四岁是还可以保留一丝单纯的年纪,但不能蠢。
“那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秦响接住了陈野渡扔过来的手机。
手机相册有他们结婚证的照片。
怎么解释?
如果诱拐“十四岁”少年是一种罪,那现在的状况算是铁证如山了。
秦响正想着怎么认罪,陈知惠推门进来,莫名的火大:“要什么解释,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她把秦响轻轻推到陈野渡面前,“这是你老婆,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陈野渡脑袋又开始疼了,再一次遭受到了重大的冲击。
他不仅莫名其妙三十一岁了,他还有了老婆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