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给自己紧了紧皮,大声道:“明白!”
毛毛淡淡点了点头,在车上睡了。
车子驶离玉城,前往三千港,毛毛想起了他和白易相遇的那天,尽管到最后离开白易都没对他说过,但他知道,一切的开始,就在那里。三千港不是傻昆的地盘,他一个异乡人,能把人藏去哪里?毛毛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找不到白易,而是找不到活着的白易。
***
就在毛毛到达三千港的同时,另外一辆车也来到了这里,但车子的方向不是海边,而是三千港的墓地。
几个小时前出现在美国的曼文,此刻回到了这里,她说:“站远一点,不要跟着我。”
她的手里拎着一瓶很便宜的干白,是盛老爹生前的最爱。曼文穿了一条黑色的包臀裙子,蹲下来时如少女般的腰身一览无余,她将干白倒在杯中,双手捧杯,在墓前撒下酒水,
“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早?”曼文对着酒瓶也喝了一口。
墓地上荒凉极了,没人陪她说话,没人陪她喝酒,没人为她抹去眼泪。她哭了,不可一世的曼文,在盛老爹的墓地前哭得不成样子。
“阿盛,对不起!”她的手指拂过老爹的墓碑,在那个盛字上久久停留,这是她迟到很久的道歉。
一阵风刮过,细小的沙粒轻盈地飞起,全都落在曼文的头发上,她看起来不再精致,而是略显狼狈,她脱了鞋,盘腿坐在了地上。
“阿盛,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曼文低低哭泣,她不断想起毛妈的话,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能够多活几年?
她好悔,好难过,可她一向要强,一直将这份亏欠藏在心里。如今,也没什么好坚持了……都要结束了。
一片树叶随着风飘旋在空中,最后慢慢落在盛老爹的墓碑上面,曼文满脸是泪,这世上,最爱她的人,躺在这里。
跟着曼文的保镖全都目不斜视,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走得更远了一些。
曼文在盛老爹的墓地前喝光那瓶酒,借着醉意打了一个电话。毛爸和毛妈正在甲板上,风太大所以毛妈只断断续续听到:“请不要因为我的事……烟烟……生病了,活不了多久……”
最后一句倒是清楚,毛妈听见曼文说:“烟烟跟我不一样,她是个好孩子。”
毛妈立刻冲进室内,这下安静了,她躲在大柱子后面瞬间哭成泪人儿:“你说你生病了?你怎么会生病呢?你好吃好喝的怎么会生病呢?妈哟,我太心疼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年你就别离开老盛,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是很好么?”
那端,曼文淡淡的:“恩,我现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