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一样,大多数顾客是联邦机构的工作人员。
酒保在华盛顿生活了二十年,在这家俱乐部工作了十二年,任何人只要走进大门,他就能一眼判断出其基本状况。比如,是否在联邦机构工作,是否住在华盛顿特区,年薪有没有达到二十万美元,是否有男朋友等等。虽然来此的主要是女性,但是并不是说所有顾客都是女同性恋。
其实,有很多不是同性恋,只是想来此消遣,也有一些是双性恋。
这些,都能从顾客的穿着与举止看出来。
八点不到,菲尼蒂已经喝掉三倍威士忌,而且要了第四杯。
显然,她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酒保知道,她今天晚上需要一个伴侣,一个能够让她安静的进入梦乡,能够让她忘记一切的伴侣。
也许,她还需要一根大麻烟或者几克可卡因。
菲尼蒂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因为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没有选择权。虽然她一向守口如瓶,但是这次不一样,仅仅是管住嘴巴还不够。
虽然从来没有参与过情报行动,但是菲尼蒂非常清楚,看到的与知道的那些秘密,就是一根已经套在她脖子上的绞索,随时有可能收紧。她无法挣扎、也无法反抗,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可悲的是,命运不由她决定。她甚至无权决定自己的行为,只能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就算她什么都没做,只要秘密泄露出去,她就不会有好下场。
按照中央情报局的一惯传统,在需要毁掉线索与证据的时候,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显然,菲尼蒂就是这样的小角色。
也许,抛开烦恼,珍惜眼前的美好时光,才是正确的做法。
如果无法改变什么,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菲尼蒂淡淡一笑,朝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这次,她要的不是威士忌,而是鸡尾酒,而且是用七种烈酒勾兑而成的鸡尾酒。
其实,对她来说,四杯威士忌已经过量了。
虽然她的酒量不算差,但是在心情好的时候,也就五杯威士忌的量,而心情欠佳的时候还要打对折。
她有点醉了,只是没有意识到。
服务员有点担心,酒保却不是很在意。
这是一家高级俱乐部,菲尼蒂是会员。就算她喝醉了,那就叫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她未必会独自离开。
这不,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在调制鸡尾酒的时候,酒保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在此之前,她多次打量菲尼蒂,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
从穿着来看,她应该是一家联邦机构的工作人员。
只是,酒保是第一次见到她。
在酒保看来,她应该刚到华盛顿不久,也许还在实习期,不过应该是在财政部、或者国是会预算管理委员会工作,收入不会太低。赚的钱少了,她也买不起身上的名牌服装与香奈尔的手提包。
当然,她也有可能拥有一个高贵的姓氏,比如“肯尼迪”或者“布什”。
在华盛顿,绝不缺乏来自政治家族的年轻人。虽然未必所有贵胄子孙都能像小布什那样住进白宫,但是在华盛顿的官场上,有很多适合他们的位置,也有很多能让他们大展宏图的机会。
政治,永远是有钱人的游戏。
服务员把鸡尾酒给菲尼蒂送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朝吧台走了过来。
酒保露出了标准的职业笑容,因为他已经看到夹在那个女人手指头之间的钞票,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买得起香奈尔手提包的女人,在打听消息的时候,出手肯定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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