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摇头一笑,朝黄叙走去。
此时,黄叙已经是摇摇欲坠,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勉强站着,缓缓说道:“大叔救命之恩,黄叙感激不尽。”
大叔??
王灿听了后,眼冒金星,他竟然是‘大叔’级别的人了。
王灿回头看了裴元绍和典韦一眼,见两人脸色涨红,憋着笑,显然是对黄叙的称呼很是想笑。王灿心中很不以为然,他才二十出头,都已经是‘大叔’了,那还得了。他深吸口气,问道:“黄叙,你爹爹可是黄忠?”
黄叙问道:“嗯,大叔,你认识我爹爹?”
“咳咳!”
话刚说完,黄叙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变得通红,眼中的血丝更加的浓郁。好半响,黄叙才停止咳嗽,可嘴角却有着一丝殷红的鲜血流溢出来,染红了本就血红的嘴唇。见此,王灿心中也叹息一声,黄叙的病情,的确很严重。
王灿吩咐道:“山君,你背着黄叙,我们去汉升家里。”顿了顿,王灿又说道:“黄叙,我是专程来拜访你爹爹的,你带路吧。”
黄叙点点头,带着王灿和典韦往村口行去。裴元绍则驾着马车停靠在村口,将马车系好后,才跟上王灿,往村口行去。此时,村里中炊烟袅袅,除了狗吠的声音,极为宁静,整个黄家村都透着一股宁静和淡然的意味。
“到了,就是那里。”
在黄叙的指引下,王灿一行人来到黄忠家门口。
黄忠的住处,正如吴晃探听的消息一样,是简陋的草庐,外面用一排篱笆围着。典韦背着黄叙朝院子走去的时候,院子中正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挥舞着一柄木制长刀,不断地练习,女孩练武的招式,和黄忠的招式相差不多。
这女孩,正是黄忠的女儿黄舞蝶。
她听见脚步声传来,抬头望去,看见三个不认识的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旋即,又看见典韦背上的黄叙脸色苍白,神情颓废,赶忙扔掉手中的木制长刀,喊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黄郅带人欺负你了。”
黄叙从典韦背上下来,摇头道:“哪里是他们欺负我,我三两下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不用担心。”说话的时候,黄叙昂着头,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他牵着黄舞蝶的手,说道:“小妹,刚才我身体不适,是这位大叔救了我。”
黄舞蝶拱手道:“多谢大叔!”
王灿闻言,彻底无语。被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称作大叔,真够憋屈的,咋就不能称呼‘大哥哥’,非要称呼‘大叔’。
顿了顿,黄舞蝶又问道:“哥,他们来做什么?”
黄叙说道:“大叔来拜访爹爹,有重要事情,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爹爹不是回来了么?让爹爹出来一趟,就知道了。”
黄叙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浑厚洪亮的声音从草庐中传来:“叙儿回来了,又和黄郅大家,受伤了吧。”
语气中,带着三分责怪,七分关爱。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虎背熊腰,身体精壮的男人从草庐里面走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忠,他望见王灿、典韦和裴元绍站在屋子外,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惊呼道:“王益州,您怎么来了?”
黄叙看向王灿,问道:“大叔,您叫王益州么?”
黄舞蝶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神色。老爹的脾气,她非常了解,能让老爹如此惊讶的人,实在是太少,即使是黄郅的县令老爹前来,都没让老爹惊愕,眼前的人身份显然不一般,很可能比县令都还大。
王灿见黄叙发问,笑道:“我不叫王益州,姓王,名灿,字为先。”
黄叙更加迷糊,问道:“那爹爹为什么称呼王益州呢?”
典韦站在王灿身后,瓮声瓮气的说道:“王益州是官场称呼,我家主公是益州牧,和荆州牧刘表一样,故此称呼王益州。”
“啊??!”
黄叙和黄舞蝶同时惊呼一声,露出惊讶的神情。
两兄妹随黄忠学习武艺,也读书习字,知道当官的称呼。大的有州牧,小的有郡守、县令,没想到眼前和善的‘大叔’竟是益州牧,着实吓了两人一大跳。不过,两人却有些奇怪,王灿是益州牧,怎么会来拜访他们的父亲。
王灿没有搭理黄叙和黄舞蝶,笑说道:“汉升,冒昧来访,不介意吧。”
黄忠拱手道:“王益州屈尊降贵,寒舍蓬荜生辉,请!”
王灿微微一笑,随黄忠往屋子里面走去。
正当王灿和黄忠往屋子行去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听见声声大吼传来,一个中年人带着十来个家丁冲进院子,怒气冲冲的看着王灿和黄忠。中年人微微躬着要,身体侧开,身后走出一个身穿锦袍的孩童。
这名孩童,正是逃走的黄郅。
此时,黄郅看着黄叙和黄舞蝶,又看了眼黄忠和王灿,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