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正色道:“关于你们的情况,我大致已经清楚。关于你们被裁掉的原因,我也明白了。你们中的任何人,不是小就是老。我看了一下,最小的人,恐怕十岁都不到。最老的人,怕是都已经年过六十,胡须一大把,头发都已经雪白。”
“要上战场,你们能行吗?”
“战场上的厮杀,不是儿戏,而且事到如今,本官要的不是一群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是一群能打胜仗,敢拼敢杀的士兵。”
王灿说道:“你们,做不到这一点。太史慈裁撤军队,本就是我的命令。是我授意太史慈,让他进行的。”
轰!!
吵闹声,登时就传出。
一个个士兵议论纷纷,都开始说王灿过河拆桥,都开始说王灿翻脸不认人。
所有人,开始指责王灿。
都认为王灿不仁义。
王灿没有因为这些士兵的指责,那就有任何动容。尤其太史慈裁撤军队,王灿倒是没有下令,但他既然让太史慈掌管军队,那就相信太史慈。
而且裁汰老弱,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太史慈是县尉,要主持军队,要让军中士兵信服,王灿不能拆太史慈的台,所以他必须站在太史慈的一边,支持太史慈裁撤士兵。
不过,也必须要解决问题。
王灿脸上神情肃然,倒是没有说话,又静静听着士兵吵闹。
这吵闹声,渐渐平息。
所有被裁撤的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
那都是极为困难的。
即使此前王灿掌军时,拿下苏家后,给了军中士兵嘉奖,但这些士兵却是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全都是存着。
他们不敢乱用钱。
王灿等了好一会儿后,等所有士兵又安静下来,才朗声道:“你们被裁撤出军队,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本官就问一件事,太史慈把你们裁撤后,可曾给予补偿?”
“没有!”
许多的士兵,齐齐回答。
王灿说道:“你们战斗力弱,被裁撤,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官支持太史慈。不过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被逐出军营,的确是断了来源。你们的后顾之忧,没有得到解决,这件事,是太史慈考虑不周全。”
“这一点,本官为你们安排。”
“第一,但凡是军中离开的士兵,本官给你们两个月的俸禄补助。”
“第二,但凡事离开军中的士兵,给予你们一定的田土。”
“如此,你们能熬过现在。”
王灿朗声道:“有了土地,你们可以耕种,如今的阳都县,是大力减免赋税的。只要是你们勤奋耕种,吃饱穿暖没有问题。”
当王灿把话说完后,军中的士兵,一个个开始欢喜起来。
有钱了!
有田了!
他们有了钱,又有了田,那么在阳都县就有了生活的根本。即使士兵老的老小的小,但对于他们来说,田土就是命根子,那是可以世代传家的。
王灿大袖一拂,道:“你们且回去,明日一早,到县衙来领取钱财和田土。”
“喏!”
一个个士兵应下,快速就离开了。
王灿回到了县衙中,找到了诸葛珪,说了要补贴裁汰的士兵,以及给予田地的事情。诸葛珪听到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裁汰的士兵也必须要安置,否则容易出乱子。
再者,县衙有足够的官田。
这些官田,实际上,是查抄苏家得到的。苏家的田产不计其数,随便拨冗一点,都能够满足这些被裁汰的士兵。
再者,钱财也还足够。
王灿把事情说了后,又说了再度提升军中士兵俸禄的事情,也征得了诸葛珪的同意。
毕竟,要让士兵努力战斗,钱财必不可少。
这一消息,王灿也安排人告知了太史慈,让太史慈安排下去。
各项事情处理妥当,王灿也是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
一大早,就有士兵到县衙来了,诸葛珪早已经准备妥当,从军中拿来了花名册,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字,逐一的发放钱财和田契。
这一事情,足足忙碌了半天的时间。
这件事情处理完后,王灿单独又去了一趟军营。
如今的军营,士兵只有一千人。
但一眼看去,那都是青壮,即使许多士兵很瘦,但至少年龄是几乎统一,再没有什么六七十岁的皓首老者,再没有十来岁的孩童。
王灿看着千余士兵,巡视一番后,找到了太史慈,让太史慈尽量给予好的伙食,让士兵能尽快的形成战斗力,让士兵能有足够的经验。
当王灿回到了县衙时,却是有衙役进入,来到王灿的面前,禀报道:“大人,县衙外来了一人,自称糜纲,他自称是东海糜家的人,有要事求见。”
“请”
王灿吩咐一声。
衙役去传达命令,王灿脸上的神情,却是颇为惊讶。糜家竟然派了人来,要单独求见,不知道糜家所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