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扶苏瞥了那人一眼,跟云寒说:“我去找祖母去了!你自己过去吧!”
云寒点头,两人分开走了。
……
寿宴是男宾女宾分开坐的。
人着实来得不少,仅仅是女宾这边,就坐了有二十桌,好多小孩子跑来跑去,又有各种下人穿梭其中,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不过,红扶苏长得太过漂亮,那朵额间花又太过醒目,就这样嘈杂的环境下,还是有人注意到她,问她是谁,从哪里来,额间花是怎么画的……
同桌坐的都是忠勇侯府的近亲,老夫人跟她们介绍说,这是她的孙媳。
“哎哟,三姑,你都有孙媳了?”同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姑还是姨的中年女子问道。
“是啊!”老夫人问:“这十几年不见,你也有儿媳妇了吧?”
“孙子孙女都有了!”那女子笑道:“三姑是不是都有重孙子了?”
老夫人摇头:“还没有。我这孙媳,是我大孙子从小定下的亲,尚未正式过门。想抱重孙子,还得过一两年呢!”
“哦……这样!”那女子瞅着红扶苏:“这孩子,是真好看!将来您的重孙啊,一定可爱极了!”
老夫人就爱听这个,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这时,旁边桌子上,突然响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呵!还没过门就跟着走亲戚的,倒是第一回见。”
老夫人笑意一淡,转头看去。
红扶苏也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黑底红花紧身上袍的贵妇人,坐在她那桌的首位,正饱含恶意地看着她。
红扶苏正要开口,老夫人按住她的手,说:“白夫人这话可就让我这孙媳的孝心无处安放了。她也是担心我这老婆子经不起长途跋涉,路上遇到个凶险什么的,所以一路护着照顾我来的。更何况,她到京都来也是有事,顺路而已。”
那位白夫人笑道:“是吗?这么个小女孩子,还到京都来办事啊?不知道要办什么事?我们这里这么多亲戚朋友,可以帮忙呢!”
老夫人说:“她是受长公主殿下之托,来跟皇上报平安的!正好白夫人是皇上的舅母,见到皇上之时,不妨先带个话,也好让皇上安心!”
此话一出,整个热闹的宴会上,突然就安静了。
整整十几秒,没人做声。
那位白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很不好看。
后来,又有个人出声,转移了话题:“咦?这不是宁太医的夫人吗?好些日子不见了!”
另外一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穿着淡紫色衣裳的漂亮妇人有些惊慌地应了一声,然后明显是强自镇定下来,说:“有劳季夫人挂念,是有好些日子不见了!”
宁太医的夫人?
那不是宁桓的养母?
红扶苏仔细瞧了瞧,这位夫人生得好相貌,看起来很是温婉贤淑。
只是……她肯定是知道了宁桓的事情,显得有些过度紧张。
“听闻宁二公子也在蜀郡啊?”那位季夫人又问。
“是,他一直在那边照顾他外祖母。”宁桓娘回答。
“哎哟!令堂就你这一个女儿,合该把老人家接过来才是!怎么就留她在那偏远贫瘠之地呢?”那位季夫人就坐在刚刚那位白夫人身边,尖下巴,眯眯眼,说话也忒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