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丽丝倒是没有坏心,她想的也没错,白锐还要再拒绝,转念一想,或许早见到罗森娜,早把事情挑明了也好。
“也是,你让人去吧,不过我也会给家里带信,毕竟他们担心了快半年了。”当时就有大蜂子离队而去,黑爸虽然没法和大蜂子交流,但是只要看见它们回去了,就知道是白锐回来了!
这些强悍虫子的传讯速度当然要比人的快,不过诺丽丝让白锐帮忙的想法一开头就让她自己掐灭了。白锐家里有认识蜂子的人,他们蓉部落可没有,去了也是白去。而且,这个时候的诺丽丝,多多少少有了一丝不对劲的预感,不过她再想仔细思考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
***
上岸后的第三天夜里,白锐忽然醒了过来,当然他一动,猎星就跟着醒了。
“怎么了?”
“来看。”白锐把蜂巢的筐子拖了过来,打开,傻白从他耳朵后边飞出来一圈一圈的在筐子上方绕着。没过多久,一只虫子探出了头,然后,它带着紫色的荧光飞了来,随着它的飞舞,洒出一片紫色的鳞粉,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草木香气。
“这是紫蝶?”
“不,这是碧蝶。”
“那为什么他是紫色的。”
“这个……大概是碧蝶比紫蝶好听点。”_(:3ゝ∠)_
“哦。”猎星点点头,“我就是好奇一问,蜂巢里都能爬出蝴蝶来,那么碧蝶叫紫蝶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这个我倒是能回答,虽然这东西是蜂巢,但是实际上来说应该是蛊巢。这里边培育的都是蛊虫,所以它们同出一巢。对了,我让你看不是说这些理论问题的,以后它们就都跟着你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碧蝶从蜂……蛊巢里爬出来,因为它们身上的亮光,两人周围竟然被照得有些亮,再加上洒落的鳞粉,这场面应该说很是浪漫。不过,原始人不知道什么是浪漫。
“它们跟着我太显眼了。”原始战士猎星表示,有这些小东西跟着,那他别打猎,也别战斗了,朝那一站整个就是个靶子。
“它们也不都是一直这么显眼的,这就是之前跟着你的那只冰蚕蛊,而且,它们白天就没这么显眼了,应该是……”
“怎么觉得你也不太确定?”
一只碧蝶得到了命令,落在了猎星的肩膀上,随着它停止飞舞,身上也不再有荧光闪烁,就是一只有着美丽翅膀的蝴蝶,猎星动了动,蝴蝶稳稳当当的趴在他肩膀上,
“呵……”白锐傻笑。
“那就是它了。”
两个人肩并肩躺了回去,猎星还担心压着那碧蝶,结果小蝴蝶很知机的飞了起来。和其它碧蝶一起(其实总共也就十几只,毕竟资源有限),在两人的上方翩翩起舞,它们洒下的带着香气的鳞粉。按说蝴蝶翅膀的鳞粉不管有毒没毒,多了都会让人窒息。但是碧蝶的鳞粉只让人感觉到一种舒适和惬意。
“猎星,你发觉没有,山峰有点不对劲。”
“他变年轻了。”刚见山峰的时候,他就是个老得快死的那种老人,可是现在,他还是老,却已经渐渐接近中年人了。
“对!不过,不怕有变化,就怕没变化。”
“嗯……”
第五天,正在前进的时候,蹦跶了一路的鹿腿突然就窜了出去,猎星也同时从白龙身上跳了下来。这个时候白锐当然不可能再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黑爸来了!
他也跳……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爬下来然后蹲这等吧。
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撒欢的鹿腿带回来了一群撒欢中的二哈,在撒欢中的二哈后边……
“黑爸!”
奔上去!熟悉的抱抱!还有熟悉的好像要被勒断骨头的黑爸の巨力_(:3ゝ∠)_
“嗷嗷嗷嗷!!!”别误会鹿腿和二哈们,这是白锐叫的,“黑爸!我想你!!”
没见到黑爸的时候,知道自己想家,但是看到了黑爸,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想家。即使猎星一路上都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是这感觉就是不一样。猎星也在边上,黑爸干脆一胳膊搂一个,把两个儿子都搂得龇牙咧嘴,他自己却笑得畅快。
“大巫!族长!”好吧,还有被忽略的路人甲乙丙,实际上是茅部落的众人。
“白巫,我们今天要停下来吗?”对于猎黑他们首先赶到,诺丽丝和其他木族人并没表现出不快,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反而很为白锐的一家团聚而高兴。
“不,继续走。”白锐说。
“部落里的战士出来了一半,要尽快赶回去。”黑爸也是一个意思。
诺丽丝有点奇怪,毕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他们竟然没想过要来聚聚。可是既然人家表示赶时间,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巫,看来你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啊。”茅巫的眼睛一直朝黑泥部落那边看,他们还没有奴隶的概念,只以为白锐从外边带了人口回来,这么多强壮的男人,对部落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不过你怎么带回来的都是男人?虽然女人不能打猎,但却是采集的一把好手,而且男人毕竟是要和女人结成家庭的……大多数男人。”
“那不是‘人’,那些是祭品,只有那两个才是人。”白锐指了指草芽和已经被取名为星星的小女孩,“她们是我带回来加入部落的。”
“这么多?都当祭品了?”茅收看着可惜,“能留下两个吗?”
“那些都是食人成习惯的,地震之后不敢出去找食物,就先把自己族里的老弱和伤者吃了,现在你们看着一个个黑瘦黑瘦的,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都是又白又胖的。”
“……”
“还让我给你们留两个吗?”
茅收和茅巫赶紧摇头,连说“不留”。
“黑爸,茅收,茅巫。地震大家都没事吧?”
“震伤的倒是米有,就是有人被吓着了乱跑,反而把自己摔了个满脸花!唉哟那个场面啊!”茅收大概是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了,拍着大腿捧着肚子,笑得后槽牙都看得见了。茅巫朝边上挪了两步,不和某人站在一块。
白锐和猎星看他这样子,也是莞尔。
几个人聚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说。
“诺丽丝?”对他们来说这也明显是胜利在望了,而且人家团聚了会忽略其他人,换他们也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菲卡纳斯和其他人也开始感到一种不对劲了。
“白巫做到了所有他承诺过的。”诺丽丝感觉到了同伴的不安,比其他人都更敏感,也是最早感受到不对劲的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觉得不安,因为白锐在疏远他们。并肩作战而产生的情谊,正在这种疏远中变得越来越浅淡。
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可以埋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