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居民楼,三层以上的建筑物,除了阳台之外,都还会有个虫台。其实就是个比阳台更宽,而且没有围栏的延伸部分,都是给能飞行的虫们降落用的。
傻白降落在了他家的虫台上,难分难解的两人直接从它的背上滚进屋里去了。几场大战下来,折腾到第二天清早——是周末,两个人也不值班,至于江典身上出事,相信也没人会想特意联系他们吧。
白锐重新铺好了床单,又去煮了面,猎星从浴室出来,两个人就躺在床上,并派吃着东西。白锐一边吃着,眼睛还死死盯着例行肩膀上的几点红痕。
“看了……咳!”猎星一张口,没想到自己嗓音嘶哑得厉害,白锐反应飞快的递水过去,猎星喝了两口,才算好些,“看了几千年,还没看腻吗?”
“没有。”白锐摇头,都说七年之痒,但他和猎星几百个七年都过来了,他对猎星的痒……从来都只有在床上解痒这一个意思,“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猎星腾出手来捏了白锐的脸颊一下:“随口玩笑,反应过度。”
“哦……”白锐点点头,没说什么。一会两个人吃完了,他把碗筷端走洗干净回来的时候,猎星已经睡着了。白锐也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猎星跟着睡去。
当房间里静谧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时,猎星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用最缓慢的动作转身,一脸忧虑的看着白锐。
他和白锐的感情方面从彼此确定开始,就没什么波折,这么漫长的生命里虽然少不了想来三一下的男男女女,但从来没有谁成功过。相比之下,除了黑爸和果爸之外的其他人就不同了。寿命短的时候还没什么,但是当生活好起来,寿命变得漫长,总会多多少少的发生变化。能从头走到位的不是没有,可是中间总是会经历太多的坎坷与变故。
衰叶和茅收的最终没能再复合,茅收不是虫战士,五十八岁的时候去了。衰叶后来和被他救回来的那个大个子少年在一起了。那少年人后来跟一个女人突然闹出了一点事情,但又回到了衰叶身边。当时谁都以为衰叶不会再接受他,可没想到衰叶再次点头了。
后来慢慢的人,相熟的人才意识到,衰叶不是心软,他是已经没有激情了。他没把少年人当成情侣,而是当成一个孩子、弟弟。对情人一些事情是无法原谅的,但是对付出真心的家人,总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或者应该说,衰叶因为自己无法付出该有的感情,所以反而是对对方心存愧疚的吧?
他们的后半辈子倒是平顺,两个人相守再没有什么波折。其他人也大多和衰叶差不多,不过顺顺利利从头走到尾的真没几个。和平分手的有,弃旧迎新的也有。
莫瑞松王在六十岁之后,把王位给了他儿子,跑到夏城来了。一开始还以为他终于过尽千帆了,谁知道是个狗改不了□□的。在和诺塞利恩重归于好三年后,就又去找新鲜了。这次诺塞利恩没有再原谅他,十年后,诺塞利恩竟然和文斯托尔走到了一块。莫瑞松则在一辈子的沾花惹草中,走完了一生。
黑爸果爸一辈子都在一起,当他们俩三百多岁的时候,两人突然说要出去游历,然后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猎星没有问黑爸和果爸的飞龙是不是死了,即使他的榛子早就已经因为衰老而死去了,白锐也没有主动跟猎星说过什么。猎星自己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是,他决定给自己留一个梦想。
现在,猎星在想,要不要给白锐也留下一个梦想。
——猎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胡思乱想,是他真的有那么一种感知,即使身体现在还好,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白锐能够是个花心的人该多好。那样的话,他现在就能够放心的走。
猎星叹气,不过只叹到一半,就让他把剩下半口气咽了回去。因为白锐突然伸出胳膊,把他拉了过去。
“猎星,跟我回虫巢。”白锐凑了过来,额头擦过猎星的肩膀,让猎星感觉到一阵湿意。
“你……已经知道了吗?”猎星觉得自己的嗓子比刚刚还要干涩。
“嗯,但我不能放你走。”白锐把猎星搂得更紧,“不能放。”
“好,我跟你去虫巢。”虽然不知道白锐要带他去虫巢是要做什么,但是猎星半点犹豫也没有,他答应着,手摸着白锐的头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或许他会变成一只虫?那样也不错,只是那样一来他大概就不能和白锐做这种舒服的事情了吧?内里再怎么样,虫的身体构造也没法让人获得满足。
白锐把脸从猎星的胸口上抬起来,亲吻猎星的下巴,嘴唇……刚刚结束□□愉的两个人,再次在换好床单没多久的床上缠、绵了起来。两个人都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和方法迎合与取悦着对方,要榨干彼此的最后一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