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剪水明眸,发了一会儿呆,眼前的重影渐渐没那么严重了,才看清眼前的人:“迟楠,你怎么在这里。”
阮明镜的脸陷入柔软的大枕头里,枕头太大,越发衬得她脸小下巴尖,可怜兮兮的。
迟楠摸摸她的额头,笑得风轻云淡:“我来救你了。”
他这句调侃,让本来思维缓慢的阮明镜脑内炸开一朵烟花,烟花照亮了黑暗的世界,虽然转瞬即逝,可却足够让她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阮明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内的迷茫已经一扫而空。正要再说话时,突然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伸手一摸,湿湿的:“什么东西?”
刚好关王绯拿了毛巾来,迟楠接过去,把她的嘴和手都擦了一遍,毁尸灭迹。他用力太大,阮明镜捂着嘴巴,长眉微蹙:“好痛,轻点!”
关王绯冲过来,一把抱住她,差点把她勒断气:“明镜,你终于醒了,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
阮明镜笑着拍怕她的肩,很诚恳地抱歉:“对不起,女儿,让你担心了。”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好,我答应你。你现在怎么这么脆弱了,我那个天下无敌的阿绯哪里去了?”阮明镜帮她擦眼泪,又笑了。
关王绯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然后推了她一把:“还不是你,跟你在一起,我智商都低到爪洼国去了!”然后目光又移到一旁的迟楠身上,悄悄追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朋友啦……对了,你怎么把他请到我家来了?”
“说来话长,以后讲给你听。现在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关王绯仍然很担心她的身体。
“不用了,我好多了。”说罢,阮明镜又对一旁的迟楠道:“谢谢你,迟楠。”
迟楠微笑:“不用谢。”
关王绯在一旁调笑道:“你们现在又开始彬彬有礼了,不是说朋友吗,这么尴尬干什么?”阮明镜嗔道:“谁尴尬啦,要你管!”
迟楠只是笑。
事后迟楠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阮明镜这么想不开,关王绯就全盘托出,可惜视频已经删除,迟楠虽然无缘看到那极其残忍的一幕,但光凭想象,就足以理解阮明镜内心的痛苦。
迟楠看着无动于衷的阮明镜,抱着臂,探究的目光浅浅落了下来:“如果是真心要对付你的人,光用一个视频就把你击倒了,那岂不是仇者痛亲者快。唔,让我想想,你舍不得那个画廊,必然一定又有一个深埋在地下的故事,对不对?”
阮明镜不言语,轻轻用被子蒙上了脸,温暖的被子散发着好闻的气味,她轻轻嗅着,眼睛慢慢地闭上,脑海中浮现了一段不忍回首的记忆。
爸爸,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你送我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