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侯意忍着笑问她.
“还、还好……”
侯意点点头.对一旁的下人道:“去.把阿迷牵过來.”
阿迷是侯家新养的一只小萨摩耶.浑身雪白.好似一团毛绒绒的雪球.特别可爱.
下人把阿迷牵过來.一松手.阿迷摇着尾巴跑过來.在李茉子腿边打转.吐着舌头.圆溜溜的黑眼睛一直望着她面前的碗.嘴里呜呜叫着.
李茉子突然意识到什么.将那只古铜色的粥碗翻过來一看.赫然看到“阿迷”两个字.
这是阿迷的狗碗.
李茉子喉头一阵作呕:“你、你们让我用狗碗吃粥.”
侯意托腮.一脸纯真无辜:“呵呵.不止哦.难道你吃的时候.沒有吃到狗的口水吗.这可是它吃过的.你与它共享狗食.以后可要好好疼它啊……”
李茉子再也听不下去.捂着嘴冲到洗手间.“哇”地一声呕吐起來.她大吐特吐.吐得黄胆汁都出來了.再无可吐之物.她又匆匆挤了牙膏刷牙.刷了十几遍.很久很久之后.她才从洗手间出來.脸色惨白.
金知莲已经走了.侯意抱着阿迷在沙发上正玩得不亦乐乎.
李茉子呆愣愣看着她.声音如泣如诉:“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侯意眼睛看了她这幅惨样.冷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长了一张和那个贱人相似的脸.我们看到这张脸就恶心想吐.偏偏你还故意讨好我们.还想要在侯家拥有一席之地.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别以为我们看不出你的野心.你还不如一只狗.它还知道怎么不碍眼.你呢.蟑螂一样.到处爬來爬去.”
侯意的话像一盆冷水迎头泼來.
李茉子身胆俱寒.
她想杀了金知莲.杀了侯意.甚至.杀了侯家所有看笑话的人.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们眼中射來的冷冷目光.
好似利剑.戳穿她的心脏.搅乱她的血肉.
这些人.怎么这样毒.这样狠.这样欺人太甚..
李茉子病得彻底.
她病得死去活來.沒人给她拿药.也沒人照看她.任她与生死搏斗.
她烧得晕晕乎乎的.想起了她这一生.
她家境贫寒.上大学时经由侯意介绍.给杨间睿当了情人.杨间睿待她好时极好.待她不好时又像个畜生.她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个替身.杨间睿爱的是阮明镜.而她.是阮明镜的替身.后來阮明镜跟杨间睿离婚了.阴差阳错的.她又嫁给了侯远靳.再次成为了阮明镜的替身.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死了还要做那个女人的替身……
终于.在她意识快要散乱的时候.侯远靳因为要带她出去而再次回到侯家.意外发现她病得很重.而且所有人都对她不闻不问.侯远靳大发雷霆.立刻带着她去了医院.
在车上.她紧紧抓着侯远靳的袖子:“我是不是永远都要做那个女人的替身.”
想象中的斥责和拒绝沒有发生.
她虚弱的样子.苍白的脸.与病重中的阮明镜极其相似.
然后.她感觉到一只手迟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紧接着是两个让她潸然泪下的字:“傻话.”
她在急救室中活了过來.直到病好.也沒看到过侯远靳一次.
她甚至不确定侯远靳是不是出现过.
直到侯意酸溜溜在她面前提起时.她才知道.侯远靳真的來过.而且还救了她.
那冷清淡漠的气息.是属于他的.沾染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对她还是不够狠啊……
她心中那颗弱小的幼苗再次萌发.
如果不是这张脸……
如果阮明镜死了……
是不是她就可以成为唯一.
成为侯远靳挚爱的女人.
李茉子终于下定决心.
侯远靳现在不爱她.金知莲和侯意只会对她进行嘲讽、讥笑以及使唤她做下人的事.以此折磨羞辱她.她表面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与侯远靳出双入对.实际上她一点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她想要在侯家保卫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和帛秘书合作.
很快.她将阮明镜的地址透露给了帛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