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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岑被霍靖棠这么蹲着拥在怀里,力道不大,却让她实实在在的觉得安全无比。她的头轻靠在他的肩头上,目光触及的上他线条修长的颈子,白色的衬衣领洁白簇新,上面染着洗衣液的清香,淡淡花香萦绕在她的鼻端,特别得舒服。她就这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肩头依靠着,轻闭的眼缝间,纤长的羽睫轻扇了两下,晶莹涌起,蓦在从眼角流淌在她苍白异常的脸颊上。她静默的哭泣与呼吸融为一体,此时的她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坚强,任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脆弱。
“你什么都知道了?”她依旧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地,哑哑的声音像是飘浮不定的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是啊,是她把他狠心推开,要转投入关昊扬的怀里,现在她被关昊扬设计陷害落到如此境地,这都该是她的报应。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真心诚意对她好的霍靖棠。每一次她处于困境里,都是他不顾一切来到她的身边,免她纷扰,免她痛苦。“你什么都别说别想,累了就靠着我好好休息就好。”霍靖棠也柔声安抚着她,大手抚过她柔软的长发。
他这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这样狭小的审讯室内,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蹲了下去,无疑是折损着他的骄傲,而由此能看出这个让他折损骄傲的女人在他的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
沈淳和沈清早就识趣的退在了门外,两人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而坐在休息椅上的席言起身,走向了沈淳:“沈警官,岑岑她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席小姐,安静些,别打扰了他们。”回答她的人是沈清。
沈清是棠煌集团的代理律师,在工作上他和席言是有交集的,虽然次数不多,但也足以认识对方。
“沈律师,可是我不看到岑岑出来,我这心里就不安心。”席言那蹙紧的眉头从秦语岑出事到现在都不曾松开过。
“席小姐,我们警局不会把秦小姐给吃了的。你没看到霍总都亲自来了吗?他都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意外?”沈淳的墨眸黑亮黑亮的。
“沈警官,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席言把目光从沈清的脸上转移到沈淳的脸上,怒瞪着他。
“我……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沈淳对席言已经是无语了,转头看着沈清。
沈清只是冲他笑笑,然后伸手拍在他的肩上:“走吧,去办保释的手续。”
沈淳轻瞪了席言一眼,她却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沈清拉着沈淳便往外走,回头冲席言道:“席小姐,别吵到霍总了。”
等沈清随沈淳去办好了保释手续后,他折了回来,看了一眼安静地坐在休息椅上席言和一言不发的秦语轩,又看看还关着的审讯室门。他上前轻敲了两下:“霍总,手续都办好了,您可以带秦小姐离开了。”
“好。”霍靖棠醇厚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室内,依偎在霍靖棠怀里的秦语岑才睁开了眼睛,看着霍靖棠线条冷毅的下巴线条,充满了男人的阳刚。
她这才发现他一直蹲着,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了。她抿了一下唇:“你没事吧?”
“我没事。”霍靖棠摇头。
“我扶你。”秦语岑伸手去扶住他的手臂。
而霍靖棠一手撑着椅把,试着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腿部的血液循环不通畅,造成了他双腿发麻。这会儿他正麻得难受,眉心都拧在一起了。这痛咬咬牙都能忍过去,可是这发麻的感觉,像万蚁噬心,谁都没办法忍耐。霍靖棠也是咬紧了牙拼命的忍着。而秦语岑见他这样,心里浮起了更多是自责,若不是因为安慰她,他也不会这样。
“我扶你坐下。”秦语岑在心里自责着,一边把霍靖棠扶坐在了椅子内。
她又蹲下去,抬手替他轻揉着腿,心急道:“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她的纤纤十指揉着他的小腿,那麻劲更是从脚直钻到心脏,可是揉一会儿就好多了。麻麻的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厉害了,他的眉心也松软了一些。他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担忧着。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可以了。”
她揉弄的感觉十分美好,那麻麻的感觉就变成另一种感觉,一起涌向他的小腹处,让他无法安然。
“真的可以了吗?”秦语岑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嗯,手续都办好了,我们走吧。”霍靖棠牵起她的手,起身拉起蹲着她。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审讯室门边,拉开了门,外面的光亮透了进来,让秦语岑突然有些不适应。
门口站着沈清,席言和秦语轩。他们看到秦语岑出来了,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安心。
“言言,让你担心了。”秦语岑松开了霍靖棠牵着她的手,往席言走上一步。
席言笑着笑着就眼泛了泪水,上前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姐……警察没有欺负你吧?”秦语轩也在一边轻轻地叫她。
秦语岑的眸子也染上了湿意,温热而刺痛,她出事,最担心和心痛的人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心中难过。
“没有,他们怎么会呢。”秦语岑揉了一下秦语轩的黑发,看着弟弟一张苦闷的脸,“好了,姐姐都出来了,你就别担心了。”
“是啊,走吧,快回去了,待在这里真是晦气。”席言拉了一下秦语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霍靖棠和沈清走在前面,秦语岑和席言,秦语轩走在后面,刚走到警局大厅。他们就看到钟浪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冲一旁的咨询台问道:“警察同志,我找秦语岑,听说被带到她被带到你们警局来了,帮我查查行吗?”
“先生,你别急,我给你查一下。”
霍靖棠看着一脸焦急的钟浪,也没叫他,只顾自己往前走。秦语岑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钟浪来了。”
“我看到了,只是不想理他。”霍靖棠就是这么地任性。
而这时正处搜看秦语岑的钟浪也发现了他们往这边而来,他眼里浮起了惊喜,然后轻拍了一下桌子:“同志,不用了,我看到她了。谢了。”
他说完,几步便走了前来,拉过秦语岑好好仔细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看到她一点事都没有,只是神色憔悴些,也就放心了:“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你一听说你被警察带走了,我就十万火急地赶来了,还好你没事。”他说着又看向了霍靖棠,“二哥,你真不够意思,一个人跑来英雄救美,也不给我一点机会。”
“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而且我一个人就够了,叫上你除了劳财害命还有什么用吗?”霍靖棠轻扬着眉梢,根本不把钟浪放在眼里。
“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吗?”钟浪不客气地回击道,“二哥,上次你喝醉时你不说这一辈子不理小岑岑了吗?我以为你不会来,所以当然要跑快点……”
霍靖棠瞪了他一眼:“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秦语岑也转眸看着他,心里是说清的滋味,要知道她把他伤得那么过份,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换成是她也不会淡定的。
“好像有,又好没有……”钟浪就这么玩劣。
“钟先生,我看你也是喝醉记不清楚了吧。”席言忙打着圆场,“岑岑,我们走吧,赶紧回去去去晦气。”
席言便拉着秦语岑先出了警察局大厅,钟浪也跑得快,来到了秦语岑的身边关心问候着:“小岑岑,我可不相信你是犯了事,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帮你出气。”
“钟先生,你这句话问到重点上了。”席言替好友回答道,“能让岑岑跌这么惨的人,还有能谁,就是关昊扬那个王八蛋!总有一天会撕了他!”
“关昊扬,果然是枚渣男,而且禽兽不如。”钟浪一听,也是眸里燃起了愤怒。
这时秦语轩轻轻地拉了一下席言的衣袖,眼睛往左边一瞄:“姐,言姐,是……是关少爷。”
秦语岑、席言和钟浪都把目光往左一看,红色的法拉利停在那里特别的扎眼,而关昊扬独自一人站在车身边,身上的白色结婚礼服已经换下,穿着打扮十分的休闲。他看到秦语岑一行人时,也把目光转了过来。
他本来是不想来这里的,无奈爷爷在家里催着他一定要来这里打听秦语岑的事情。他也是无奈,便一路开着车来了。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她已经出来,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婚礼上的婚纱。
“对,钟先生你说对得,有些人就是禽兽不如。不知道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祸害。”席言的目光盯着关昊扬阴冷的脸,巧笑倩兮。
关昊扬看着钟浪与秦语岑并肩站在一起,后面还有霍靖棠与京港市名气第一的金牌律师沈清。有了他们,秦语岑又怎么会困在警局里。
“看来我爷爷是多虑了。”关昊扬薄唇角一勾,有些自言自语。
“姓关的,你来这里做什么?”钟浪微笑着走上前几步,轻蔑地看着他,“不会还想使什么坏心思吧?我告诉你,只要我我钟浪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再害小岑岑!”
“钟公子还真是品味独特,竟然喜欢捡别人不要的破鞋。”关昊扬也讥笑回应。
钟浪脸色一沉:“你说谁是破鞋?你吃的是大便吗?满嘴屎味!”
“你--”关昊扬瞪着钟浪,没想到一个高雅的名门公子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话来,“钟公子的良好教养去哪儿了?”
“良好的教养是对人,而不是你这种人渣!”钟浪冷笑一声。他从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而关昊扬开了他的先例。
关昊扬却没有理会钟浪的羞辱,目光越过他,落在了秦语岑的身上:“秦语岑,有时间吗?我们把--”
“关昊扬,我们离婚吧。”秦语岑也迎视上他的目光,不屈不挠地,缓步走了过来,“从现在开始,我每分每秒都是时间,等着你和你离婚。你不要忘了,是我先提出离婚的,我不是你不要的破鞋,而你才是我不要的垃圾!”
“秦语岑,你没有提离婚的资格!不过现在我成全你和钟公子……”关昊扬盯着眼前的一对男女,恨意有心中滋生,“不过钟家名门,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钟公子,想抱得美人归,还得多多努力。呵呵……”
他的笑声里全是讽刺,钟浪却温柔的扣住秦语岑的手腕,不受他的影响,也笑得明朗:“关昊扬,小岑岑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早点把离婚手续办了,不要再对她纠缠不休,否则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
“看在你今天受罪的份上,明天不见不散!”关昊扬说完,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发动车子急驰而去。
秦语岑一张脸白得像纸片,她盯着关昊扬已经消失的车影方向。本来已经平息的怒气,还有那些不再纠缠的过往片段。那些回忆当初有多美,那么现在就有多伤人。然而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而是她是他的妻子,为他守着关山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却不念半点情份,用阴谋设计陷害,把她的人生彻底打碎,现在还在来落井下石!
一个被她看作是亲人是爱人的人亲手把她推到了万丈冰潭里,那种滋味就是绝望!
她替自己不值!
这一场婚姻,耗尽她全部的心血,她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她想越气。她胸口胀痛,气血攻心,喉间有腥甜的味道涌上唇齿间,一口鲜血喷在了洁白的婚纱上,那鲜血像是红梅点点洒落在纯洁神圣的婚纱上,一点点的浸透进婚纱内,分外的鲜艳妖娆。
秦语岑经过这大半天的折腾,早已经筋疲力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都都被抽走。整个人像是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般倒在了路边,她素黑的发披落,脸色惨白失色,无血色的唇瓣边染着血丝流淌,那张花容月貌的脸,特别的美丽,又特别的渗人。
路上过往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倒地的女人。
“岑岑……”席言反应过来,大叫着她。
“姐……”
“小岑岑……”
每个人都心疼的叫着她,而她像是听不见一样,茫然地盯着婚纱上的血点。
席言和钟浪准备上前时,霍靖棠伸手拦住了他们。他们也就没动,只是看着霍靖棠一步一步,缓慢地沉重地走上前,向跌倒在路边的秦语岑伸出了援手。
他的掌心宽大而干燥,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手指骨节优美修长。就是这双好看的手一次一次将她从困境中扶起来,一次一次给她走下去的力量。
秦语岑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他的指尖上,并没有伸手。
霍靖棠蹲了下去,用手把她流淌地唇角的那抹血迹抹掉,而后又将垂落在香腮边的发丝轻轻撩开别在她小巧莹白的耳后。他倾身向她,薄唇轻贴在她的耳边,用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道:“谁伤了你,你也让他狠狠地痛一次,这才叫公平!”
秦语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袭来,大片大片的黑色将她的意识吞没,她最终晕倒在了霍靖棠的肩膀之上。而他用自己的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想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撑开一片天地,不受风雨的侵袭。
霍靖棠将秦语岑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往自己的车子而去。钟浪快步上前打开了门,霍靖棠抱着秦语岑坐直了车后座,钟浪则充当了司机。
席言和秦语轩看着开走的车,想追上去已经是无力。
沈清轻拍了一下席言的肩:“有霍总照顾秦小姐,席小姐可以放心。等秦小姐醒了,她就会见你的。”
沈清的话说得没错,席言也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拉过秦语轩道:“小轩,我们明天再去看姐姐好吗?回去不要告诉奶奶和你爸你姐是被你二哥带走了,就说你姐现在住在酒店,想一个人静静。”
“好。”秦语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