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她现在有点杯弓蛇影了。
“我也不知道,明天见一面,咱们再看看情况吧。”
隔天张北泽与纪菀在一个地下录音室见到了小马,他是一个用长短发遮了半边脸,比较内向沉闷的青年,见他们到了,也没有多说几句,而是让张北泽直接站到中间的立麦面前,请他唱乐谱架上的歌曲。
张北泽被莫名其妙地赶鸭子上架,见小马与他的乐队朋友都神情严肃,想了想也没有过多抗拒,低头迅速浏览乐谱。
过了一会儿,小马以吉他独奏开曲,张北泽注视着歌词,聚精会神地缓缓开嗓。
这是一首蓝调抒情的歌曲,略带忧郁的曲风将张北泽嗓音中的低沉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淡淡的慵懒,淡淡的不羁,浓郁的……忧伤。
纪菀闭眼聆听,心头浮起难以释怀的伤感。
张北泽唱完,录音室内安静了一会。
“我擦!刚刚我跟他唱的是同一首歌吗?”身后的贝斯手突然丢脸的大喊,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大家哈哈大笑,乐队成员都上前将张北泽围住,对他赞不绝口。
“刚刚是我为你作的歌曲,你觉得怎么样?”小马问。
“这首歌……我唱起来很舒服。”如果再唱两遍,他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效果。这首歌就像是十分了解他的嗓音的底限,一直压在边缘又不至破碎,让他几乎重新了解了自己的声域。
“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你的声音也给了我很多灵感,我帮你作了很多曲子。”
张北泽有些意外,说了一声“谢谢”。
“但是我对你说了谎,我没有能力帮你制作专辑,我顶多只能为你录制歌曲,抱歉。”
“那你为什么……”
“我怕你不来。”
张北泽哑然,身边传来一声失笑。
大家下意识地望去,只见纪菀笑吟吟地站起来,“小马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小马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鼓手道:“对不起,小马他这么做,也是我们怂恿的。他真的是对你着了迷,这一年来做的曲子都是按照你的声线来的,完全不考虑我们贝斯兼主唱的感受,并且他在严老师的工作室看到你有重回演艺圈的意圈,回来就跟疯了似的又蹦又跳。我们实在看他可怜,就让他打你的电话过去骗你过来……”
嗯,这话画风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怎么越说越像暗恋他似的?
众直男额上冒汗,幸好纯洁的纪菀适时解救了他们,“你们不必道歉,我们觉得很开心,是不是,张北泽?”
张北泽正经回来,点了点头,“是的,我很荣幸。”
“我觉得这首歌曲很有感觉,如果是深夜听恐怕效果更佳。”纪菀道,“这就是我一个非专业人士的看法了。”
张北泽附和,“嗯,小马,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作曲家。”
“那你们的意思是……”
张北泽看了纪菀一眼,然后笑着转头对小马伸出了手,“我们合作吧!”
一个月以后,电影《父子》正式开机。至其完成后期剪辑拿去送审,花了一年又5个月的时间。
中国的电影拍摄时间大概在半年至一年之间,特别这种2d的无特效的影片,理应更快才是。可是《父子》偏偏花了比别人多两倍的时间,当然金钱也是哗哗地流走了。
这归功于剧组有个追求完美主义的导演,两个认真执着的主演,还有一个精益求精的联合制片。对于谷健来讲,这几个人的组合简直是对他的最大折磨。
以前跟着周杨拍片,多数是他一个人顽固。小场景一次又一次地找角度找灯光地拍,胶片就跟不要钱似的,演员们基本跟他一样是对他无语的态度。可是这部影片里,李天华这个戏霸也是个较真的,一场戏都能跟导演讨论一个小时,张北泽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周杨让他重来是绝对没有二话的,一些地方他也会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且几处危险的拍摄都是亲力亲为,自己不满意还要求导演再来。联合制片人按理应该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可是纪菀这大小姐出身的还火上浇油,对于布景与道具的要求比道具师还严格,就为了一个八十年代用的公交车,她都不惜花了大价钱让人从其他地方空运来,用完了再空运回去。他当时的心情……但后来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冷静下来,因为后期的资金补给也是纪菀一力支撑的。
等张北泽录完的片尾曲母带交到谷健手中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所有的东西开车出发。
还有最后一关。
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