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芙茵脸色一沉,“琼姨娘,现在是我这个太子妃在调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在莲子羹里面下了毒,你这样贸贸然插手,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
被踹了一脚的香荷,忍着痛,挣扎道:“太子妃,太子妃明鉴!真的是竹香她买通了奴婢这么做的,奴婢有证据,那金簪还在奴婢的房间里!”
竹香脸色一变,仍是佯装镇定,口中直呼自己冤枉,孙妙琼像是有些着急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在暗示竹香,赶紧想个法子出来。
金簪很快就被人从香荷的房间里面搜了出来,在末端刻着一个小小的竹字,究竟是谁的东西,一目了然。
纪芙茵扬起视线,漠然地凝视着孙妙琼,孙妙琼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面色仓惶焦灼,忽然,她即迅速地转过身,狠狠的一巴掌挥在了竹香的脸上――
“贱人,竟然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也会连累到我,我到底是有哪里对你不好,才让你这么栽赃陷害到自己主子的头上来!你是要害我在殿下面前失宠,要害死我吗?!”
竹香的视线狠狠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孙妙琼,委屈的眼泪在眼眸当中打晃了半晌,最终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没能把这件事做干净,连累到了小姐的头上!小姐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后悔这么做!要是能重来一次的话,奴婢还会选择瞒着小姐,想法子将太子妃置于死地的!”
“小姐明明什么都不差,现在却硬是要被太子妃给强压过一头去,太子妃还不让小姐跟太子殿下有接触,看到小姐每天都过的这么痛苦,奴婢的心里就像是有刀子在狠戳!小姐这十几年待奴婢都犹如亲生姐妹一般,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小姐受苦!”
“只要太子妃死了,小姐就一定可以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只要可以让小姐过上幸福的日子,奴婢的双手就算沾满鲜血又能算什么?!给太子妃下毒,奴婢不认为自己有错!奴婢错就错在,不该把这件事做的不干净,连累到了小姐头上!”
竹香哽咽着,言辞之间情真意切,看向纪芙茵时的眼神更是恨到了极点,“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看不惯太子妃一个人霸占着太子,奴婢就算是死,也要为小姐搏上最后一搏,奴婢不后悔!”
孙妙琼紧绷着的脸色慢慢舒展开了,神态之间与其说是因为竹香的哭诉而动容,倒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竹香你……你怎么这么傻呀!我只要安安稳稳地在这过日子就可以了,你怎么非要背着我强出头呀!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你这么做,我的心里又何尝不心疼你啊――”
孙妙琼拉住竹香的手,眼泪蓄了满眶,泪水盈盈,忽然,她的视线一震,对着门口来人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都是妾身管教无方,这丫鬟犯的错,妾身也有份,殿下要罚,就连同妾身一起罚了吧!”
顾含谦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草草扫过,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这种事自然有太子妃决定,你就算是要求情也该是向她。”
孙妙琼脸色一怔,侧过身,神色复杂地看向纪芙茵,半晌,缓缓跪了下来,一旁的竹香见状,连忙上前,硬是撑着要让她站起来,“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小姐你根本都不知道,与你无关你何必求她!”
“太子妃。”孙妙琼甩开竹香的手,对着纪芙茵像是忍辱负重地磕了下去,“竹香她年纪小,又是一时糊涂,看在她陪着妾身一同长大的份上,求太子妃饶她一命,她犯下的错,妾身愿意陪她一同承担!”
这话说的可真是大义凛然,不管怎么看,眼前这一幕都是有情有义的主子,在为了自己有情有义的丫鬟求情,纪芙茵的眼底浮起一抹嘲讽冷笑,她可以肯定这件事,竹香只是做了孙妙琼的替死鬼。
就算是从小一直伺候着孙妙琼,只是一个丫鬟,自己也得吃穿用度,怎么可能会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还有那金簪,上头刻着的那个字,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东西是她竹香的一样。
更何况,就凭她竹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跟在孙妙琼身边伺候着的丫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间就清楚,在这太子府里头,有一个苦于哥哥好赌欠债,又精通各种植物特性的丫鬟呢?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探到这些消息的人,也就只有孙妙琼了……纪芙茵看着眼前那涕泪交加的主仆,试探地看向了一旁的顾含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