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他都会挑了战俘来,用拳头活活打死,等到人咽了气,他的气也消了。
可是现在,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同赵念安说的,也更加没法跟他解释,自己不痛快的原因是什么,就只能强作出一副痛快的样子来,陪着赵念安推杯换盏。
本来就有一股子邪火压在胸口,又灌了大半坛子烈酒,赵广征竟然真的喝的醉醺醺的了,就连赵念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酒劲儿一上来,他越想越不痛快,越想越觉得胸口压抑的很,这么一郁闷,竟然硬生生地让他病倒了。
赵广征病倒了的消息传出来,都说是适应不太了大业都城的气候,不小心得了风寒,可是纪芙茵他们却很清楚,赵广征这病,可是活生生给气出来的。
给了赏银,打发了下人下去,赵念安两手撑在桌上,“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可都帮你做到了啊,那坛子酒喝的我脑袋也发晕,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诺言,把这小娃娃借我玩两天了?”
莫欺对上赵念安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嘴巴咧了咧,眼睛里面开始有泪花闪动了。
纪芙茵一把将小家伙提了起来,放到了膝盖上,摸着她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莫欺生的实在是粉雕玉琢,很是可爱,这一个两个的大男人,见了总要忍不住逗逗她,别人也就算了,偏巧这个赵念安是个脑袋脱线的家伙,每次都不把莫欺弄哭了决不罢休。
“不用理会他,没有我开口,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敢把咱们莫欺带走了。”纪芙茵塞了颗糖在她的嘴里,对着赵念安就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十一殿下,我什么时候说要把莫欺借给你玩两天了,我的贴身婢女是能随便借的么?”
“哟,这才多久就开始有太子妃的派头了。”赵念安扁扁嘴,“莫欺跟着我去玩,我也不会虐待她啊,吃的穿的用的,哪都不会比你这里差,你这么小气做什么,还是挚友呢,对我就这态度么?”
“十一殿下怕是想错了,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利字至上的盟友关系,跟挚友两个字实在是联系不到一处去。”纪芙茵很不客气地说道。
赵念安牙疼似的歪了歪嘴角,“你可别忘了在宫里的时候我帮了你多少,现在这么快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你对得起我么,你多少总也该讲点道义吧?”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要是没有我,谁能帮你,给正在气头上的三皇兄灌下那一坛子酒?那酒可是喝的我都有些发晕,回去很是吐了一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纪芙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废话倒是多,就冲你这么多的废话,那一点的苦劳也剩不下多少了。”
“啧,当真刻薄。”赵念安扁扁嘴,“算了算了,谁让我大度呢,这些个小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这次我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的。”
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见没人搭理他,顾含谦更是自始至终连正眼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赵念安有些沉不住气了,“我说四皇兄,我真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来告诉你们两个,你们能不能多少给点反应?”
“给。”两个人异口同声,神色也都是一模一样的漫不经心。
赵念安自己压不住话了,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得,得,指望你们认真点听我说这些看来是没指望了,干脆我自己说了吧,省的将来万一出事了,再怪罪到我头上来,你们两个的心机,我可玩不过你们。”
清了清喉咙,赵念安的神情难得的严肃了不少,声音也刻意的放低了许多,像是在提防着,不让外头走来走去的侍女听到,“太子妃,你的母家,最近可要小心了。”
纪芙茵闻言,神色一怔,“纪府出什么事了?”
这可倒是奇怪了,纪家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就算纪家的人不联系自己,纪灵茵也一定会早早地告诉自己,更何况,自己两天前也刚刚差人往纪府送了些点心,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落玉回来也该告诉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