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儿的病跟你有关系。”
纪芙茵微微一怔,凑到嘴边的茶盏又落了下来,容贵妃说的足够开门见山,可从她那张保养得益的脸上,却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纪芙茵轻笑一声,“听娘娘的意思,三皇子他病了?”
容贵妃微微一拂袖,抬起的眼眸当中泛着一丝湖泊一样的寒光,“你知道我是在说什么,本宫不喜欢你们大业人拐弯抹角那一套,本宫既然叫你来,就不是为了让你来消磨本宫时间的。”
“先前就听说容妃娘娘为人爽快,果然是这样。”纪芙茵笑了起来,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直直的回应着容贵妃的注视,“不错,三殿下的病,的确跟我有关,可要说到起因,却是三皇子他自找的。”
“容妃娘娘今天如果是为了替三皇子讨公道而请我来的话,那估计娘娘是要失望了,要不是三殿下自己起了这个头,我又怎么能帮他续上这个尾呢?要怪也就只能怪三殿下他沉不住气,非要把不该留的人塞进太子府里头。”
说着,纪芙茵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疑惑似的事情,“说起来,容妃娘娘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如果被帝君知道,三殿下他在宫里各处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他会如何来处置三殿下?二殿下他今天,可是刚刚被关起来。”
容贵妃对着她轻轻一挑眉,纪芙茵本以为像她性子如此高傲不羁的人,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必定会对自己勃然大怒,可没想到,容贵妃她竟然笑了起来。
虽说自己太子府里面就有着孙妙琼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纪芙茵还是不得不承认,容贵妃在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那种明艳,是她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及不上的。
“有趣,本宫果然没看错你。能有本事把征儿给气到病,你也算是个有能耐的。”容贵妃的眼底划过一抹幽光,“本宫想要让你投靠到本宫这边来,你愿不愿意?”
“容妃娘娘的意思,芙茵不懂。”纪芙茵笑了笑,“后宫女子的本分,就是相敬和睦,辅佐君主,娘娘又不必上战场,我投靠不投靠的,对娘娘来说有什么不一样。”
容贵妃脸上笑意不变,“本宫是要你辅佐我的征儿,虽然你已经委身于太子了,但是我们通玄人不像你们大业,那么苛求于虚礼,本宫向你保证,只要你来到征儿的身边,不管是本宫还是征儿,都会允许你做正妻,也就是……未来的皇后。”
“娘娘说的越来越让芙茵糊涂了,我现在本来就是太子妃,往后也是皇后,只为了这皇后两个字,实在不至于同太子和离另嫁。而且,娘娘虽然是通玄人,可是在大业待了这么久,多少也该懂一些我们大业的规矩了吧。”
纪芙茵冲她淡淡一笑,“按照大业的规矩,只要有太子在,无论其他皇子多么优秀多么出类拔萃,皇位永远都只有太子一个人的份儿。”
“无用的规矩,一国之君,难道不是有能者担当么?”容贵妃脸色一寒,艳红的两片唇轻轻抿在一处,挑起一个嘲讽的笑意,“有能者上位,这才公平不是么?”
“娘娘说的,芙茵也是认同的,只是……现如今大业皇子当中,最有才能的那一个,恰好也是太子,所以这跟娘娘所说的有能者担当,丝毫都不冲突。”纪芙茵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放回到桌上,“娘娘,我该告辞了。”
“你非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是么?”容贵妃脸色猛的一变,劈手从身后抽出了那弯刀,笔直地对准了纪芙茵的脖颈,“如此忤逆本宫,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能杀了你!”
“信。娘娘言出必行,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芙茵怎么能不信呢?”纪芙茵停住了脚步,那刀刃上散发的寒气,紧贴着她的皮肤,仿佛下一刻,那薄薄的刀刃就会刺穿她的皮肤,隔断她的骨肉。
“只是有一点我还得好心提醒一下娘娘,娘娘可别忘了,就算是你那宫女不帮忙传信,还有在明哲殿当值的下人,他们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我是跟着娘娘你走了,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太子他必定不会放过你。”
“就凭他?”容贵妃的眉梢高高挑起,“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空有个太子的名头又能怎么样?本宫今天就是要杀了你,看看你口中那个最有才能的太子,会不会有办法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