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借着打那一巴掌的机会,她把一早藏在手心里的软骨散拍在了他的脸上,呼吸之间有不少的粉尘从他的口鼻被吸入,所以赵广征才会在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了。
可惜的是,要用一只手打开这小瓷瓶,难免要困难了些,好好的一瓶药,现在撒的一点也不剩了,纪芙茵将那空空的小瓶子放回去,心想下一次再见到沅千伊的时候,还得让他再想想法子,换一个一只手也能轻松打开的容器才好。
想到顾含谦还在外面,纪芙茵小心地抖干净了手上的药粉,不放心,又去到院子一角的水缸里面将双手清洗了干净,这时才看到那风筝竟然是一头栽倒在这水缸后面了。
拿着那风筝,纪芙茵不急不慢地推开门走了出去,“我在这里,风筝找到了,是掉在水缸后头卡住了,怕弄破它,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它拿了出来。”
“你一直在里面待着?怎么刚才我叫你那么久,你都不回应我?”顾含谦问道,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斜斜扫向了一旁那个在扫落花的宫婢。
在看到纪芙茵毫发无损地出来了,宫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纪芙茵也看见了她,心想这应该就是先前赵广征说过的,被他安排在外面的人了。
纪芙茵微微一笑,“我从那亭子过来之后,觉得有些累了,就进去到了房间里头坐了坐,这才出来找风筝,说来也怪,这屋子里头什么都有,整整齐齐的,可是住在里面的下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宫婢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手一抖,握着的扫帚险些落了地,想要兀自假装镇定,可是身子看起来却已经开始抖个不停了。
“怎么了,说起这院子,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纪芙茵佯装不知情,问那宫婢,“这院子里头难道有什么不能见的东西?”
“回,回禀太子妃……”见躲不过,那宫婢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先前住在这里的方公公,两天前刚刚去世,现在门上头还贴着黄裱纸呢,棺材也在屋里头停着,没有活人住的……”
纪芙茵笑道:“你定是在骗我,刚才我进去的时候,里头哪有什么棺材,桌上还有杯喝了一半的热茶,哪里像是刚才死过人的样子,你说的那方公公我也是见到过的……咦,他不就在那里?”
手指向宫婢身后的拐角,纪芙茵冲那宫婢笑了笑,“你这丫头往后还是别说这些不尊敬的话了吧,刚才我可是看见了,方公公他刚从那走过去,好像还生气了,一直在看你呢。”
那宫婢的腿瞬间瘫软了,在宫里头,虽然平时不允许谈论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不谈论,不代表大家就都不信,正巧这方公公死前,还跟几个小宫女闹了些不痛快,这一下子让纪芙茵这么一说,那宫婢瞬间慌了神。
“奴婢……奴婢谨遵太子妃教诲,奴婢告退了!”那宫婢已经吓破了胆,也不管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冷汗流了满身,拎着那扫帚,就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远远跑走的时候,那身子看起来好像还因为腿软而有些摇摇晃晃的。
这样吓她一吓,想必她短时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闲心思去容贵妃通风报信了,能够让赵广征在那棺材里面多待一会也是好的。纪芙茵提了提手里的风筝,冲顾含谦微微一笑。顾含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你倒是会吓唬人,里头到底有什么?”
“那公公都死了两天了,你说里面有什么?”纪芙茵笑道,“不过我看那公公一个人在里面也够可怜的,就发了发善心,找了个人来陪陪他,也算是让他在宫里的最后一晚,过的不那么孤独了吧。”
“我的芙茵果然善良的很。”顾含谦眼睛当中也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而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风筝既然已经拿到了,那我们就快点回去,也好让容贵妃他们放心。”
当纪芙茵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容贵妃的脸色有过一瞬间的铁青,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插在肉里面了,她可以确定的是,纪芙茵她根本就不会武功,不过就是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会从她儿子的手中逃出来!?
今晚的计划,她做的根本就是天衣无缝,她到底是怎么……容贵妃咬紧了牙,看向纪芙茵的目光,像是恨不得钻进她的心里去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