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在的这房间是不临街的,靠着后面的一条小巷,小巷里头很是幽静,旁边还栽了长长的垂柳,看下去也不觉得有多闷。
就在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往下面看过去的时候,在隔壁房间的下面,一到粉紫的颜色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那女子正背对着她,眼前站着的高大挺拔的男人,恰好能让纪芙茵从柳条的缝隙当中看清他的长相。
奇怪了,赵广征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跟一名女子在一起,纪芙茵一时好奇,又打量了几眼那女子,从背影看,倒是有几分面熟……他们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恰好小巷安静,仔细听,也能听清楚个**分。
“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要什么侧妃,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了?”赵广征眉心紧皱,说出来的话语之中,破有着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那女子一开口,纪芙茵就听出来了,跟他在一起的确定是宋家的小女儿宋蔓儿无疑了,从赵广征的话语里面不难看出,今天他应该是被宋蔓儿想法子请出来的,为的大概就是赵广征他要拒绝宋家的婚事这件事。
纪芙茵微微一挑眉,这宋蔓儿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虽说在大业男女之间不设防,可也没有纵容到这个地步,他们这一出来,说是谈判也成,如果硬要被人说成是幽会也是可以的,她还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见赵广征要走,宋蔓儿竟有些不管不顾地拦住他的去路,“三殿下,蔓儿也不是那死缠烂打的人,只是这件事容贵妃娘娘已经跟我们宋家商议过了,全都城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件婚事,三殿下现在才要拒绝,难道真的是不要给蔓儿留一条活路了吗?”
就算是背对着她的脸,纪芙茵也可以想象得出现在的宋蔓儿一定是双眸含泪,一副娇怯可怜的模样,万般委屈地说出这句话的,不过她的楚楚可怜却是用错了对象,赵广征可不像是那会怜香惜玉的人。
本着看戏一样的心态,纪芙茵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下面的两个人,果真,赵广征只是神色清冷地瞥了一眼她,之后便微蹙着眉,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母妃和宋夫人也只是私下商议了几句,并没有真的要议论这桩婚事,所以……”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怎么能说成是我一定要取消呢?至于你的活路还有没有,那实在跟我没有关系。宋小姐,以后如果还是因为这些问题,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把我找出来了。”
“三殿下——”宋蔓儿泪水盈盈,“三殿下为什么一定要来这样羞辱我?蔓儿到底是哪里不好,才会这样入不了三殿下的眼?三殿下一定要退婚的理由,可是因为三殿下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赵广征的神色微微一顿,随即竟然变得比先前更加冷硬,“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
眼看着气氛就要闹僵了,纪芙茵也有些懒得再看下去了,正要吩咐青梅悄悄把窗户关上的时候,店小二偏偏就在这时候上来了,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开了嗓:“这位客官,您要的春卷来咧——”
这一声传出去,在寂静的小巷子里面显得格外突兀,下面的两个人下意识地齐刷刷抬起了头,正坐在窗边的纪芙茵于是就一点遮掩也没有的暴露了出来,赵广征在看见是她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在这里都能碰到,还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啊。”
孽缘才是吧……纪芙茵在心里叹了一声,当下也不得不客气道:“我正点了壶好茶,三殿下可要上来尝一尝?宋三小姐也一起来吧。”
那两人倒也真不客气,立刻就绕到了前面,上到了二楼来,这次距离的近了,纪芙茵禁不住仔细打量了几眼宋蔓儿,怎么看都是一个娇滴滴又温柔似水的女子,见到她,宋蔓儿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安静地垂眸等待着。
“先前我听说,三殿下和宋三小姐的好事可是快要近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呢?”纪芙茵笑了笑,问向宋蔓儿。
宋蔓儿脸色一红,眼圈也跟着一红,“太子妃快别取笑蔓儿了,蔓儿何德何能,怎么敢高攀了三殿下呢?”
纪芙茵咦了一声,眼神斜斜地扫了一眼赵广征,“那我这阵子听到的,可都是假的了?可我先前在遇到容贵妃的时候,容贵妃可是明明白白的说,有意让宋三小姐来做三殿下的侧妃,是容贵妃先开的口,怎么能算是你高攀了呢?”
见她拿自己同宋蔓儿开起了玩笑,赵广征的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当即便冷了脸,“你一定是搞错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