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我多带一些体己人,被我拒绝了,我听尉迟灼灼说阿娘都没有那么多人伺候,还自己带小妹,我如何能比阿娘身边的人还多?”
铁心源再看看两个转过身去的老婆婆叹口气道:“这两位就是来害我的是吗?”
赵婉得意的道:“我没有拒绝你要我的本事,你也没有自制的本事,既然我们两个都没办法,只好来一点外力喽。”
铁心源没办法在外人面前干别的事情,只好从赵婉的身上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老婆婆帮赵婉穿好衣衫,遮掩住那具令人惊心动魄的身体。
“九天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我要不要见见岳父?”铁心源见赵婉要走,连忙问道。
赵婉摇头道:“还是不要见了,父皇最近的心情很差,我很怕父皇见了你之后想起以前的事情,改了主意我们就惨了。”
一场不算成功的约会就这样只进行了一半就结束了,铁心源的指尖上似乎还留存着赵婉芬芳的体香。
走出铁家小院子的时候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宅院,自己以后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母亲制作了一半的腰带被他装在行囊里面了,除此之外,这座小屋就要和自己永远的说再见了。
再次看到单远行的时候,铁心源就只能叹气。
刚刚路过宫门的时候,看见赵祯的官员们正在离开皇宫,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各种话题上了马车,虽然不知道他们交谈的是什么话题,至少一个个长得眉目端正,不像铁心源的身边除了粗汉就剩下单远行这种总想一把火烧掉东京城的变态。
“您烧掉福寿洞就好,没必要连钟楼一起烧掉啊,这太过分了。”
单远行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你们在城里是按照钟楼的指示在作息,福寿洞里也是依靠钟楼在指挥作息,皇家的大钟挂在最上面,而福寿洞的大钟却挂在钟楼底下,福寿洞里不见天日,根本就没办法计时,所以洞里面的人就是依靠钟声来作息的。
我准备烧掉钟楼底下的大钟,和敲钟人,先把他们的作息弄乱。
福寿洞里的秩序就是依靠大钟来指挥的,一旦大钟没有响动,就会乱成一团,只有在混乱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把火油送到所有能送到的地方。”
铁心源苦笑道:“老单,我告诉你啊,越是计划的周密繁杂,这件事败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像工具一样,越是粗糙简单的工具就越是耐用和可靠,你看了福寿洞一辈子,计划了几十年,操作了七八年,没人比你更加熟悉福寿洞。
我就是担心你的计划过于精妙,最后让那些粗汉们因为行动不谨慎而给毁掉了。
那样的话,你会活活气死的。”
“依你之见该如何?”单远行考虑了一下问道。
“简单,只执行你计划最开始的部分和最后的部分,不要想着将福寿洞里的所有人都闷死在地洞里。
那里面不但有坏蛋,更多的还是一些可怜人。”
单远行笑道:“可怜人,你知道他们的眼睛长久的不见阳光,已经快要瞎掉了吗?
你知道他们的耳目如今灵敏到了在黑夜中也纵掠如飞的地步吗?你知道他们对于吃人肉这种事情已经当成家常便饭了吗?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群野兽!”
铁心源看看因为愤怒而变得面红耳赤的单远行,叹口气道:“九天之后,我就要离开东京城了,老单,我非常希望你能继续好好地活着。”
单远行冷笑道:“老夫当然会好好地活着,你儿子想要当大宋的皇帝,还离不开我手里的这些老人手。”
“那只是一个没谱的计划!”
“这计划老夫喜欢,越是没谱的计划,老夫就越是喜欢,九天之后你只管离开东京,等你走远了,我就会立刻动手,即便是失败了也不牵连你。”
“我没有推脱的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牵累你……”
铁心源不知道孟元直到底和单远行商量了一些什么事情,如今的单远行执拗的厉害,听不进去任何意见。
福寿洞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心魔,不毁掉这个心魔他自己就会成魔鬼。
这个道理练武练成武学宗师的孟元直非常的清楚,如果让单远行达成摧毁福寿洞的目的之后,不用人杀,单远行就会自己死掉。
帮助铁心源和赵婉的儿子成为大宋皇帝这个不符合实际的计划,比烧毁福寿洞来的更加刺激,说不定能够在利用单远行的同时,让他有重新活下去的心思。
铁心源知道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这个道理,不论是孟元直还是单远行他们都是偏执狂。
他的心底也曾暗暗地想过这种可能,终究还是对这个计划不报太大的希望。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