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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气匆匆的离开了。
透着窗子,瞧着韩子狐出了院子,夕月来到床边,轻声说道:“主子。爷走了。”
夏晗意慢慢挣开眼,美眸中尽是得意。
“董如意,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能哄的他回心转意。呵呵..”
韩子狐一脸煞气冲到正院,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纷纷愣了。看着他一脚踹开屋门扯下帘子,进了里屋,纷纷低下头踮起脚尖悄悄溜走。
那辛婆子本来想凑上去瞧瞧,看见别人都溜走了,自己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一脸不情愿的躲到屋子里。人虽然躲了。可耳朵却留在原地。
韩子狐进屋就看见如意穿戴整齐,一身藕色纱裙,穿着一件淡黄色遍地缠枝的对襟褙子。梳着凌云髻,两绺乌贴在脸边。神色淡然的望着他。
除去那分外苍白的脸色,不得不说,美极了。
“你来了。”她轻道,“红玉,看茶。”
“为什么?”韩子狐缓缓吐出三个字,神色痛苦,极力隐忍着满腔的怒意。
“我说我没有,你信么?”如意幽然一笑。“从开始到现在你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了又何必还要问我为什么?”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她失去的不是旁的,是肚子的孩子。孩子!!!即便她再有什么小心思也不会拿孩子为自己铺路。你也是女人,难道你能吗?”韩子狐痛苦的低吼道。
他上前,紧紧抓住如意的肩膀,用力摇晃着。痛苦的喊道:“你知道吗?即便你是司阎爵的女儿我心里也从未想过要把你怎么样。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时至今日,你依旧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体面,你为何还不知足??晗儿纵然娇纵,可她肚子里毕竟是我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董如意,我真是错看你了!!”
她无声无息的笑了。脸色分外苍白。心早就不痛了,早就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当他抱着夏晗意从她身边走过时,当他那两道刀子一样凛冽的目光划过她的脸时,心里对他的所有期盼都扼杀在了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体面?头衔?呵呵,这些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屑要的,她想要的从头至尾也只有他全部的爱,一心一意。
她尽量去忽略肩膀上那股钻心疼的力道,瞟了身旁桌上的那张写了字的纸。轻轻的说道:“韩子狐,我与你纠缠了七年。爱你五年,嫁你两年。整整七年,我的人我的心都随着你的高兴而高兴你的冷落而难过。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争取,那怕是你片刻的温存都能让我欢喜雀跃。不断的原谅不断的争取,一次次给你机会,一次次相信你的话,当你说你要和我好好过日子时,我真的特别的感动,心里就想着,谁能没有过错呢,总得给一个改过的机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你口中的体面和头衔么?你真是错看我了。我董如意没那么下作。我虽然出身百姓家,可我也有我的尊严和傲骨,夫妻间最重要不是你给的体面和头衔,而是信任,既然你对我连最后的那点信任都没有,还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这是休书,您请过目。”
韩子狐愣了,视线移到那张写满字的纸上,不觉松开手,将那张纸拿起。大致扫了一遍。顿时熊熊怒火在胸膛里猛烈的燃烧起来,映的眸子里都是熊熊的火光。
一纸休书撕碎了他仅存的理智。他忽然像疯了一样将休书撕得粉碎,撒手一扬,漫天的碎纸屑如雪片一样纷纷坠落,错乱了对视的目光。
“董如意,你休想。即便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韩木!!”一嗓子撕裂满院的宁静。
立在门口的韩木连忙进来。隔着帘子问道:“爷。”
“即日起撤走正院的所有人,任由她自生自灭。你带着你全天守着,不准放出来一个人也不准放进去一个人。违者提头来见我!!!”
话音落,韩木神色大变。红玉来不及细想,冲了进去,跪在韩子狐面前。连连叩头,哀求道:“爷,奴婢愿跟着夫人。求爷看在与夫人往昔的情分上允了奴婢的请求。”
韩子狐低头看着红玉。好半天,错过眼看向如意。
“董如意,从前是我错了,是我对你太宽容了,从今以后,你就在这好好反省你的罪孽,直到赎清为止!!!”
视线看进她眸底最深处,藏在长袖下那双紧握成拳手不住的颤抖着。极力的忍着。忍着想要把她揽进怀中的冲动。
如意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不是你错了,是我的错了,我错在不该对你抱有一丝的痴心。一切以今日为界,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愫。心头像被插了一把刀活生生剖开一样。喉结涌动,最终,韩子狐什么都没说。
转身,他还是人们记忆中的那个韩子狐,无情。冷酷。步履生风,衣袂飘飘。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他就那样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如意的世界。黑发在风中狂舞,正如她初见他那天。带着狂放不羁的肆意离开了。
后来的后来,面对空空荡荡的院子,韩子狐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还是那个不起眼的院子。辛婆子战战兢兢的跟着面无表情的劲装男子进了屋。
“奴婢参见主子。”辛婆子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说。
“起来说话吧。大娘不必拘束。”聂焱将手里的书随手放在桌上。看向她,神色是一贯温文尔雅的表情,倒也生出几分亲切来。
辛婆子站起来。局促的站在那,盯着脚面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