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宫北翎看向地上的碎纸片,遂又看向云千墨,笑了,她竟然撕碎了自己的庚贴,可真是大胆。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宫北翎幽暗无波的眼眸又看向了商氏,商氏脸色一白,就连李媒婆都吃了一惊。
在一般的官宦人家,像云千墨刚才的举动,那可是大逆不道的大罪,怎的到了七王爷的口中就成了小事一桩了?
商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才说道:“既然七王爷都这样说了,那就是小事情了。”
只不过,商氏看向云千墨的眼神里面满是不甘和愤恨,不过是一张狐皮子生得漂亮罢了,呸!
李媒婆一听,便晓得今天的事情彻底没戏了,有眼色的告辞了。
商氏也佯装头疼退下,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宫北翎与云千墨,宫北翎看着云千墨,带着和熙的笑容。
可是不待他说话,云千墨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也转身走出了前厅。
“千千!”宫北翎有些不明白的追了上去,他刚才可是替她解了围,可看她样子,她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出了前厅,快到冬院了,云千墨才停下了脚步,咬了一下唇,说道:“七王爷,你请回吧。”
她并不想过多的与宫北翎接触,可是今日他的到来,估计会掀起一场不少的风波,要知道李媒婆也在场吶。
宫北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唇角一弯,说道:“千千,等赵将军回来,我就来向你提亲好不好?”
“不好!”云千墨立即摇头。
宫北翎愣了愣,心脏微微收缩,她为什么连想都不想一下就直接摇头否定?
“千千,我想娶你,是真的。”宫北翎笑容敛去,郑重的说。
云千墨淡淡的看着他,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她的倒影,只可惜,她的心里早早就住着别人了,再没别的位置了。
“七王爷,千千还不想嫁人。”云千墨在他身边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很飘渺的话。
宫北翎嘴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他?
但是,云千墨,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呢?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清风吹起他的墨发,月白色的衣衫衬得他身姿更加的颀长,他微微眯起了凤眸,看向冬院的方向,眸中中满是坚定,既然他喜欢上了,他就会用尽全力将她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宫北翎嘴角再次露出了笑意,只不过他没有追去冬院,要给她时间去适应,不是么?
……
另一边,已经有人将赵府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汇报给元祁祤了。
“商氏准备在三小姐夜晚的吃食上下药,是否要换掉?”虽然当归觉得云千墨是不会中商氏的计的,不过他还是请示了主子。
“是什么药?”元祁祤皱眉。
当归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媚、药。”
“主子?”当归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吩咐,忍不住唤了一声。
“唔,本王今晚去看看。”
“……”当归捂脸了。
主子,商氏给三小姐下了媚药,你能不能不要将“我今晚去看看”说得一本正经?那是媚、药,媚、药好么?
“你有意见?”
元祁祤轻飘飘的瞥了当归一眼,吓得当归立即摇头,答:“没,没意见。”
“唔,时间好像差不多了。”若是认真细看,就会发现此刻元祁祤的眼底是带着笑意和期待的。
“……”当归震惊了,他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好么?这会儿估计三小姐都还没吃晚饭呢。
于是,当归觉得,自家主子自从又遇上云千墨之后,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例如,现在躲在大树上,从天没黑等到天黑,关键,主子竟然十分淡定的看着云千墨将商氏加了料的饭菜吃下去。
当归甚至觉得,是不是主子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商氏帮他做了?
终于,等到冬院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听见主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三小姐吃了媚药的饭菜,主子你确定你只是去看看?
当元祁祤的身影消失了,当归才摸了摸鼻子,他怎么觉得,主子是去乘人之危的?
今夜,月朗星稀,一道黑影迅速的推开了主房的窗户闪了进去。
没错,这道人影便是元祁祤那货,他翻窗进来之后,缓步走到了床前,隔着粉色的帐幔看清楚了床上睡着的人儿。
床上的人儿一头长长的墨发随意散落在枕边,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锦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的,她突然将被子推开,如纱般轻薄的亵衣露了一大半出来,元祁祤的眸子在黑暗中燃起了光亮,他甚至能清楚看见云千墨里面穿的粉蓝色的肚兜,高耸饱满的胸型。
元祁祤看得一阵发热,尤其是鼻腔,感觉隐隐有热流滑下,他连忙捂了一下鼻子,赶紧将目光从她完美的高耸处移开,看向了她脖子下方裸露出来的肌肤,即便是在黑暗中,她的肌肤也能显露出如牛奶般的光泽。
再也控制不住,元祁祤的鼻血流了出来,他立即侧过头擦拭,俊美无双的脸上此刻飘着两团可疑的红云,心跳也开始乱了节奏。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她出现了,他每个夜晚都会梦见她,有时候只是梦见她似嗔似怒的看着他笑,可有时候又会梦见他刚开始见到她的情形,她直直的看着自己,问:祁祤,你真的要杀我吗?
几乎是无时无刻,她的身影都会活跃在他的脑海里,哪怕是在练功,在议正事,都无法将她的身影赶出去。
鼻血停下,他上前将她掀开的锦被为她重新盖好,看着她眉头轻轻蹙着,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如丝般嫩滑的触感,让他的手舍不得离开,手指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眼眉,她的鼻子,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