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丞相,定然是我宇文家世代积福了。”太后哽咽道:“哀家相信丞相做事都是为了皇上,也支持丞相。等里头有了消息,丞相要怎么做,哀家都赞成。”
“母后。”羲王爷微微皱眉:“丞相这样的决定是冲动之下做出来的,要征讨西夏,对大梁只损无益。”
看他一眼,太后道:“这倒未必,羲儿你考虑事情没有花丞相周全。”
征讨西夏,明眼人都知道是冲着金矿去的,怎么会有损无益?太后虽然慈祥,但是不傻啊。
羲王爷一顿,看了花春一眼,甩了甩衣袖。
这花京华,上得皇帝信任、太后维护,下得一众官员拥戴,真是太难搞了。
花春重重地给太后磕了个头,神情严肃。
她心里很宁静,就像没风的湖面,什么波澜都没起。就这么安静地等个结果,看帝王是生还是死。
“花丞相。”秦公公从内殿里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皇上有些清醒,请丞相去里面说话。”
一阵狂风吹来,平静的湖面翻起了波浪,花春连忙起身往里头走,脚绊着脚,还差点摔了一跤。
御医从里头退出来了,跪在太后面前道:“皇上只要捱过今晚,就无性命之忧,臣等必定会全力救治,请太后放心。”
听这话,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要是皇帝伤至关键,御医肯定不会这样镇定,一早求太后饶命了。
微微松了口气,太后道:“既然如此,那你们都散了,别全围在这里,各自回宫去给皇上祈福。哀家也去一趟佛堂。”
“是。”众人应了,纷纷往外走。
羲王爷脚步迟疑,很想留下来看看,然而太后回头就道:“羲儿也跟哀家来。”
“……是。”
花春脸色苍白地扑到龙床边,就见宇文颉半阖着眼侧过头来:“花丞相。”
“臣在!”
“朕觉得心口很疼。”
花春哽咽了:“皇上伤着了,自然会疼,等伤好了就没事了。”
声音跟哄小孩子似的温柔,人也难得地软了下来,像个姑娘家了。
宇文颉抿唇,低声问:“凌娘怎么样了?”
都这样了还关心女人?花春又气又难过:“被臣关进天牢了,择日处斩。”
“你该不会是因为不喜欢她,故意的吧?”帝王道。
花春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胸口上,叫他再尝尝疼的感觉!
“刺杀皇上,无论是谁都该处斩,并非臣假公济私。”她道:“皇上有空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朕没事。”
“没事?!”花春一拍床弦:“你知不知道伤着心脏是多严重的事情?很多人当时觉得没事,后来突然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一急之下,尊卑都不分了,她怒瞪他:“臣不明白,在皇上心里到底什么东西最重要?江山和您自己的身体,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被她这一吼给吼得失了神,宇文颉怔愣地看着她,望进她水光粼粼的眸子里,突然觉得心里一软。
“你别生气。”
“臣不是生气!”花春咬牙。
“那是什么?”帝王挑眉。
对啊,那是什么呢?她狠狠一拳砸在床弦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砸得自己的手疼得发抖。
“你疯了?”帝王皱眉,伸手便扯了她的手过去,看着指骨上的红肿,脸色一沉:“有力气没地方使?”
花春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这人用力一扯,扯到了他的身上。嘴唇猝不及防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啊!”她痛得眼泪直飚,手下意识地撑在他胸口,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你做什么!”
舔了舔嘴唇,宇文颉不说话,就躺在枕头上看着她。
花春怒极,低头却见自己的手按在他的伤口上,脸色立马一变,急忙忙地将手收回来:“你…没事吧?”
“朕一早就说了,朕没事。”宇文颉淡淡地道:“是你太紧张了。”
什么情况?花春有点没反应过来,再度伸手,压了压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