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带着益母草编成的观音像进宫,正想给花春一个惊喜,就听青袅说她病了,来不了御花园。
“生什么病了?”他皱眉。
青袅一本正经地道:“风寒,有些头疼脑热的,所以正躺着休息,没出来。”
“怀着身子得风寒没关系吗?”贺长安起身就往外走。
“哎,侯爷?”青袅道:“您不能这么随意进后宫啊。”
脚步一顿,贺长安立马转头去了紫辰殿,问皇帝要进后宫的旨意。
“她病了?”宇文颉一愣,抬头看他。
贺长安微微不悦:“皇上不知道?”
青袅站在旁边没吭声,主子这病得突然病得没有丝毫征兆的,皇上能知道就见了鬼了。
帝王起身:“朕同你一起去。”
冷汗都下来了,青袅连忙道:“主子不是什么大病,皇上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怀着身子的人,再小的病也当重视。”贺长安道:“你带路便是,不用多说。”
青袅:“……”
好吧,这下玩大了。
花春正躺在床上休息,冷不防听见外头一声“皇上驾到”,吓了个半死,连忙闭紧双眼,挤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宇文颉跨进门来,扫了一眼四周,沉声问:“御医呢?”
青袅连忙道:“已经让人去请了,估计还在路上。”
“太慢了。”帝王道:“秦公公,让冯御医也过来一趟。”
“是。”秦公公应了。
嘴角微抽,青袅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连冯御医都来,那这就不是装装样子可以混过去的了。
花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就是找个借口不见攻玉侯而已,怎么连皇帝也过来了?等会要是被御医揭穿她没病,是不是还得算欺君之罪啊?她是无辜的啊!
闭紧了眼,她想了想,演技高超地哼哼了两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皇上,二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贺长安眼里满是担忧,站在皇帝身后看着她:“听闻你病了,便过来看看。”
“没什么大碍的。”她虚弱地道:“皇上日理万机,二哥也有要事在身,不必特意过来看望,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怎么行。”贺长安皱眉:“娘娘生病是大事,必须查清楚是什么病,因为什么得的,是不是有人暗害。”
“……”花春呛咳了一声:“二哥想太多了,没那么复杂,就是昨晚睡觉没盖好被子而已……”
帝王皱眉:“你睡觉又不老实?”
“睡着了之后没有意识,这个臣妾也控制不了的。”花春嘿嘿笑道:“总之没什么大碍,皇上和二哥还是去忙正事吧。”
“等御医来诊了脉我们再走。”贺长安道:“顺便也请娘娘把微臣送来的观音收下吧。”
啥?观音?花春侧头看了看,旁边还真有个草糊的观音,做得栩栩如生,味道也挺好闻的,看起来用的是药草。
“你亲手做的?”帝王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个不重要。”贺长安没正面回答,只道:“总归是对娘娘有益的东西。”
微微皱眉,宇文颉看了他一眼:“这种东西宫中也有,你不必特意给她送来的。”
“宫里怎么可能有。”贺长安挑眉,轻笑道:“益母草在燕京本就难寻,晒干凝像也是十分困难。况且,论泥塑,宫里还能有比微臣手艺更好的?”
果然是他亲手做的,宇文颉心里一阵烦闷:“你放着那么多公文不看,做这些东西?”
“在皇上心里,娘娘难不成还比不上公文?”
“朕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有些逾越了,长安。”
贺长安耸肩:“微臣就这么一个妹妹,连对她好也不成么?何来的逾越一说?”
真是……该死的兄妹名头!帝王恼怒,扯着贺长安便到了外殿:“朕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别让朕失望。”
“皇上太过敏感了。”贺长安无奈地道:“微臣只是想让娘娘好过一点罢了。”
“你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清楚。”帝王下巴微抬,半阖了眼看着他:“有些事你以为是对她好,也有可能反过来害了她。”
怎么可能害她呢?贺长安低笑,正想说什么,外头便有宫人道:“冯御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