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凤凝练挑出一抹温润的笑,“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保护。”
薛婉玉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拼命克制着自己,她用冷笑掩饰心慌:“殿下不会让你如此乱来!殿下您说是不是?快把解药给我,我受不了了……”
“本王觉得丫头的主意不错。”东陵辰醉诚恳得令人没脾气,“所以你可要用点心了。万一丫头梳头的时候心情不好,扯落了一根头发,也会算在你的账上的。”
看着薛婉玉五颜六色的脸,君清夜若无其事地背过身去:当面嘲笑人家不太好意思,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虽然忍笑忍得双肩都在颤抖。
薛婉玉行事虽然冲动了些,却不是傻子。虽然她仍旧不明白凤凝练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东陵辰醉如此维护,却也看出事情只怕已经不可转圜!咬了咬牙,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算你狠,本郡主认栽!不过你听着,本郡主一定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绝不会让你伤害殿下分毫!哼!”
“哈哈哈!”君清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连连竖着大拇指,“姑娘好手段,佩服!薛婉玉一向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此番终于栽了个大跟头!”
凤凝练没有做声。折磨敌人她从来不会手软,并有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如果有朝一日落在薛婉玉手中,她照样没话说。
东陵辰醉抿了抿唇,挥手命君清夜回去歇息:“丫头,此处已经沾染了血腥,你又是个有洁癖的,自是住不得了,随我去暗香疏影楼睡吧。”
凤凝练点头,随他一起上了五楼:“我睡哪里?”
东陵辰醉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少见地不曾带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连声音都有些低沉:“丫头,你很急着离开吗?”
凤凝练淡淡地笑笑:“不是我急,是有人急着让我离开。再不走,我早晚成为一缕冤魂。”
东陵辰醉轻抚着光洁的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保护不了你?”
“两码事。”凤凝练依然波澜不惊,笑意极淡,“我来是为了花飞雪的伤,只要她痊愈,我便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
东陵辰醉的眸子渐渐幽深:“如果我给你一个理由呢?”
“我不要,也没有必要。”凤凝练目光如水,淡而清,“这里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留下。”
东陵辰醉沉默片刻,唇角渐渐浮现的笑容中有一丝隐隐的傲然:“这么绝对?须知世事无绝对,若是说得太绝或做得太绝,容易回不了头。”
凤凝练目光一凝,居然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么,至少现在我不会。”
东陵辰醉再度沉默,许久之后才轻轻一笑:“你就睡这里,早点歇着。我保证,不经我的允许,没有人能踏进暗香疏影楼一步,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凤凝练笑笑,上床就寝。别的或许值得怀疑,这句话完全可信。
“砰!砰!哗啦啦!”
“该死!该死的沙曼华!我一定要杀了你!”
一连串的巨响自花飞雪的房中传出,守在门口的紫鸳姐妹大气不敢出,暗中叹气。片刻后,花飞雨闻声而来,眉头微皱:“你们先下去。”
二人如获大赦,立刻施礼离开,花飞雨才推门而入,一声冷笑:“你就算把整个紫蟾宫给拆了,又有什么用?”
花飞雪看他一眼,同样冷笑如刀:“那你告诉我,怎样才有用?”
避过满地碎片走到桌旁落座,花飞雨满脸深思:“沙曼华居然能够感应神器的位置,而且能够解开相思扣,绝对不简单。这是不是东凌辰醉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花飞雪一时未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殿下的灵力已经前无古人,根本不需要借助神器或丹药来提升。就算她因为解开相思扣成为韩修子的高徒,对殿下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
花飞雨一声冷笑,目光越发深沉了几分:“难道只能帮助东凌辰醉提升灵力吗?就不能有别的用处?”
“别的用处?”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别有深意,花飞雪不由愣了一下,接着脑中灵光一闪,不由恍然地失声惊叫,“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浮……”
一个字出口,花飞雨已一挥手阻止了她:“知道就行了,你喊什么?谨防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