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雪微微一笑,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多谢殿下,也谢谢沙姑娘。本座已准备了一份厚礼,并提前预祝沙姑娘一路顺风,平安抵家。”
摸摸小小的脑袋作为安慰,凤凝练摇了摇头:“少宫主不必客气……”
“应该的。”花飞雪打断她的话,依然微笑可人,“不知沙姑娘何时动身?本座也好前来相送,聊表谢意。”
凤凝练淡淡地笑笑:“不敢劳烦少宫主。我还有些事要做,暂时不会离开。”
花飞雪脸上的笑容一凝,表面半点不露声色:“原来如此。那离开安陵王府之后,不知沙姑娘可有处落脚?紫蟾宫在京城中还有几座闲置的宅子,若有需要……”
“不需要。”东陵辰醉以手支颌,笑得随性慵懒,“丫头还会继续留在安陵王府,你就不必为她担心了。”
花飞雪眉头一皱:“殿下,这不太好吧?之前你将她留下是为了给我治伤,如今我内伤已经痊愈,她若再不离开会惹人闲话的。”
东陵辰醉笑了笑:“我这个人做事,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闲话?”
花飞雪拢在袖中的双手倏然一紧:“是,这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希望殿下的名声受到丝毫损害。殿下若担心沙姑娘,我调派几名侍女过去伺候便是。”
东陵辰醉挥了挥手,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疲倦:“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了。若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今后要多加小心,不可再贪功冒进。”
花飞雪急怒不已,却不敢再过多干涉,只得起身告辞而去,临走还不忘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冷冷地盯了凤凝练一眼。
凤凝练淡淡地笑了笑:“安陵王受了重伤之事一直瞒着花飞雪吗?否则她怎会只字不提?”
“这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怎能随便告诉外人?”东陵辰醉叹了口气,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丫头,这事可就只有你我,还有夜云他们三人,再加上韩修子知道,我连清夜都瞒着,你可不要到处乱说,知道吗?”
凤凝练点头:“知道。”
“乖。”东陵辰醉笑了笑,“其实丢脸还是次要的,我就是怕别人知道我已经快要一命呜呼,就纷纷来打你的主意,到时候我会保护不了你。”
凤凝练看他一眼:“我不需要你保护,我说过等你伤好了我就会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正说话间,有侍女来报,说韩修子派人送了丹药过来。凤凝练闻言心中一喜,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阴沉着脸坐进马车,花飞雪的话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沙曼华借为我治伤的机会混进安陵王府,果然另有目的!最可恨的是殿下已经彻底被她迷惑,这可怎么办?”
马车外的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紫鸳恼恨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始终查不到她的来历,也就无法揭穿她的真实身份。她又整天跟在殿下身边,咱们也没有机会去掉她的面具……”
“是啊!”紫鸯也忍不住咬牙,“如果能看到她的脸,说不定就能知道她是谁了。”
如果东陵辰醉不肯,恐怕没有人能揭下凤凝练的面具……不,或许有一个,而且只有一个。花飞雪突然一挑唇,冷冷地笑了。
接下来几日过得十分平静。这日一早东凌辰醉入宫议事,一直到黄昏时分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府中。老远看到他,君清夜忙迎了上来:“主子,您可回来了!韩先生都等你好半天了!”
东陵辰醉背负着双手,潇潇洒洒地进了大厅。韩修子看他一眼:“又帮你炼了几颗丹药,先吃着。最近感觉如何?”
“老样子。”东陵辰醉笑笑,居然并不如何担心。
韩修子示意他落座,替他检查一番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内息怎么这么乱?我的丹药明明对你有效。”
东陵辰醉收回手,浑不在意:“乱不乱的你不用操心,还是想想怎么炼出再造金丹吧,否则我早晚一命呜呼。”
哪壶不开提哪壶。韩修子狠狠瞪他一眼,满脸怒气:“我要炼得出再造金丹,沙丫头早就是我徒儿了,还用你说?”
东陵辰醉满脸无辜:“炼不出是你本事不到家,冲我吼什么?又不是我不让你收徒。”
韩修子砰的一拍桌子,满脸怒气顿时化作阴森:“再说一句,谁本事不到家?”普天之下,敢拍安陵王桌子的人实在不多,韩修子算一个。
东陵辰醉掏掏耳朵,面不改色:“难道是我?”
韩修子呼的站起身:“你……再造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