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萝沉默片刻,只得点了点头:“是,臣妾会好好劝劝飞雪的,多谢皇上!”
早就知道紫蟾宫不会善罢甘休,东凌辰醉却依然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得那么快。他前脚刚刚踏进安陵王府,君清夜后脚便奔了进来:“主子,做好准备,紫蟾宫宫主亲自找上门来了!”
花玉安?
能够猜到他的来意,凤凝练立刻站了起来:“如此,我先回避一下……”
“本尊就是来找你的,回避什么?”
冷冽而倨傲的语声中,凤凝练只来得及看到人影一闪,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一身灰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紫蟾宫宫主花玉安。四十出头的他身材挺拔,面容也算俊朗,只是眼神未免太阴沉了些,当他盯着你的时候,仿佛恨不得将你的灵魂也看穿。
当然,阴沉并不是他最显著的特征,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恐怕唯一的感觉就是傲慢。他的傲慢不但比花飞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一次呼吸都处处彰显着这天底下根本没有人值得让他放在眼里,包括面前这位名满天下的安陵王。与他相比,韩修子简直就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谁敢再说他喜欢鼻孔朝天?
“你就是沙曼华?”紧盯着那双古潭般的眼眸,花玉安这句话简直就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恨不得用那满脸的不屑直接把凤凝练淹死。
凤凝练目光清淡,语声淡然:“我是,有何指教?”
“飞雪的伤势已经痊愈,你立刻离开。”花玉安哼了一声,语气冷冽之极,“日落之前,我不希望在安陵王府再看到你。”
凤凝练衣袖轻拂,巧笑倩兮:“这个简单,你立刻回紫蟾宫呆着,再也不要到安陵王府来,那么别说是日落之前,以后都永远没有机会再看到我。”
花玉安脸色一白,一抹阴冷的怒气一闪而过:“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本尊是看你年纪轻轻,才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若敬酒不吃,一定要吃罚酒……”
凤凝练眼眸一转:“你要杀我?为什么?”
花玉安冷冷地看她一眼,袍袖一甩:“你还不配让本尊动手。但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本尊辣手无情!”
凤凝练回头看看东陵辰醉,眸中写满若无其事:“安陵王,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安陵王府的主人不是你。”
花玉安眼中杀气一闪,东陵辰醉已经嘻嘻一笑:“我也是。让我想一想,这安陵王府什么时候轮不到我来做主,而任由旁人指手画脚了?”
二人一唱一和之间的默契令花玉安的目光更加冷冽,脸上神色却半分不动:“醉儿,你这是说哪里话?我只不过是不希望你毁在沙曼华手中……”
“她不会毁我。”东陵辰醉的笑容看似温和,却比花玉安更加冷锐,“即便毁了,我也心甘情愿。”
花玉安的气息陡然一窒,片刻后一声冷哼:“我还以为是飞雪太过杞人忧天,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被这个妖女迷惑了!既如此,我更不能留下这个祸害!”
呼!
伴随着凌厉的掌风,他已不由分说一掌劈到了凤凝练的脑门上!凤凝练却视而不见,只是低头与怀中的小小亲密互动。
砰!
一声巨响之后,花玉安咯噔咯噔连退几步才站稳身形,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好不难受!急促地喘息两口,他怒目瞪着东陵辰醉:“你……”
东陵辰醉纹丝不动,唇角含笑:“师父,下手太狠了吧?不怕把丫头拍成肉泥?”
花玉安冷冷地看着他,语声清冽:“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居然跟我动手,你想欺师灭祖不成?”
“徒儿不敢。”东陵辰醉笑笑,浑身上下甚至一根头发丝儿都看不出哪里写着“不敢”这两个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一向很敬重您老人家。只不过丫头对我真的十分重要,我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花玉安眼中的杀气猛然爆裂开来,却又瞬间消失,只是一声冷笑:“你果然是为了她才对飞雪始乱终弃!好,好,很好!你很好!”
东陵辰醉勾唇一笑,跟着摇了摇头:“师父误会了。我对飞雪从来没有任何承诺,何来始乱终弃一说?何况这些年我曾不止一次对飞雪说过,我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让她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若不信,不妨把飞雪叫来与我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