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练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就没有办法了,只好等他们再度找上门来再说。不过现在既然鬼祭新娘的真相已经揭穿,那我……”
“你哪里也不能去,必须随我一起回京向父皇复命。”东陵辰醉就势惬意地枕着她的腿,“我们临走之前父皇就已经交代过了,无论此行能否揭开鬼祭新娘的真相,你都必须随我回帝京。”
凤凝练沉默片刻,居然不曾拒绝:“也好。容臻,你也随我一起吧,等向皇上复了命,我们再一起回去。”
贺兰容臻立刻点头:“那是当然,我怎么会扔下你一个人呢?我早已答应过伯父,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
凤凝练点了点头:“好。”
居然当着辰的面跟凤姑娘秀恩爱,贺兰容臻,你倒真是个不怕死的。众人不自觉地摇头叹息。
当下众人重新将包袱收拾齐整,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凤凝练独自一人走到了小溪的上源洗漱,刚刚抹了把脸,她却突然开口:“怎么,有话跟我说?”
站在她身后的人是神情凝重的龙在天,看着凤凝练的侧颜,他似乎有些不满:“你已经决定履行当年的婚约,跟贺兰容臻成亲了吗?”
凤凝练抿了抿唇,笑得淡然:“不行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我这个决定如同儿戏呢?”
“那是因为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贺兰容臻根本配不上你,他不是你命中的良人。”龙在天毫不客气地回答,“何况别以为你瞒得过我,你在看贺兰容臻的时候眼里根本没有丝毫情意,比白开水还淡,反倒不如在看着东陵辰醉的时候……”
凤凝练眉头一皱:“怎样?”
“怎样你比我清楚。”仿佛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龙在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尽管你不承认,但是我看得出来,东陵辰醉在你心中的地位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处处表现的跟贺兰容臻难分难舍,似乎已经真的非他不嫁一般?”
仿佛是想逼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凤凝练一语不发,又撩起清冷的溪水用力在脸上拍了拍,才淡淡地摇了摇头:“不,你看错了,我跟安陵王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的丈夫是贺兰容臻,除了他,我谁都不嫁。等我们回到封地之后,他便会用八抬大轿来迎娶我,这一点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了。”
龙在天居然没有打断她,等她说完才冷声一笑:“再敢对我说谎,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
凤凝练愣了一下,跟着薄有怒意:“龙门主,请你自重,你我终究男女有别,你怎能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好,是我的错。”龙在天痛痛快快地认错,“不过你这些口是心非的话真的骗不了我,告诉我,实情究竟是什么?”
凤凝练一扭头:“我说的就是实情,而且我既然三番五次这样告诉你,那就表示即便这不是实情,你也只能当做实情来听。”
龙在天静静地看她片刻,突然笑了:“你这倔强的丫头啊,真是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咱们可真不愧是……”
是后面的内容正是最关键的部分,凤凝练心中一跳,龙在天却已经本能地住了口,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紧紧地盯着他俊朗的脸,凤凝练的双眸如刀锋一般锐利:“不愧是什么?龙门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否则你怎会对我如此在意?”
龙在天抿了抿唇,依然淡淡地笑了笑:“那还用说吗?普天之下的男女老少不知道有多少,我为何独独对你如此在意?我也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一到,我会告诉你的。”
又是这句话,凤凝练吐出一口气,一语不发。龙在天并不在意,跟着说道:“相信我,贺兰容臻绝对不是你的真龙天子,你不要做的太过火,小心到时候回不了头。”
说完他转身而去,不再徒劳地劝说。看着淙淙的溪水,凤凝练无声苦笑:我何尝不知道跨越了千年之后,贺兰容臻的确已经不能令我的心再起任何悸动,但是我的苦衷又有谁能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