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问题,凤凝练刚要起身,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两名宫女的交谈声:
“快走快走,赶紧去请太医,迟了又要被太子妃骂了!”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划破了一道口子吗?出的那一点点血完全可以忽略,真不知道太子妃究竟在紧张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皇子一出血便很难止住,怪吓人的,太子妃当然紧张了。”
“不过说也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只划破了一道小口子,要是咱们,随便包一下很快就会好了,为什么换成小皇子,伤口处的血就怎么都止不住呢?”
“那谁知道?上次小皇子出血不是也请太医来看过了吗?可是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幸好,后来出血终于还是止住了,太医说可能是因为小皇子年龄尚幼的缘故。”
“算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小心太子妃真的骂人,她发起火来可是比什么都恐怖。”
“就是就是,快走……”
虽然两人边走边交谈,很快便离得有些远了,但此时的凤凝练灵力深厚,只需运起灵力,便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出了茅厕,慢慢向前走着,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明显的深思,东陵映辉状况显然并不正常,而最不正常的是……
老远看到她满脸的纠结,东陵辰醉不由皱了皱眉,等她落座之后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凤凝练目光闪烁,很快看了正在给众人敬酒的东陵辰曦一眼,接着以只有东陵辰醉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道:“安陵王,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与燕楚奇交谈时,他除了告诉我们燕南昭为了练功曾经断胳膊断腿以外,还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这话问的明显有些不着边际,东陵辰醉一时之间不曾领会要领:“嗯?”
凤凝练立刻将声音压得更低:“就是他说燕南昭从小有一件事特别麻烦,就是他一旦不小心受伤流血,便很难止住,总是一直流个不停,所以后来他便万分小心,尽量避免让燕南昭受伤。”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提起了这个人,东陵辰醉依然立刻点头:“没错,是有那么回事。而且他还说曾经遍请天下名医来看过,却无人能将燕南昭彻底治愈,怎么了?”
凤凝练咬了咬唇,目光显得更加纠结:“不怎么,只不过刚才我在无意中听到,花飞雪之所以那么紧张,是因为小皇子的状况与燕南昭一模一样。”
东陵辰醉明显地愣了一下,却不愿轻易下结论:“那又怎样?他们只是凑巧得了同样一种病罢了。”
凤凝练一声冷笑:“若是其他的病当然不怎么样,只不过据我所知,这种病是家族遗传性的,换句话说,孩子的病是从其父母身上带出来的!”
根据当日燕楚奇和今日的两名宫女所描述的症状,凤凝练已经大致能够作出判断,东陵映辉所患的应该是现代遗传学认定的血友病!
当然,对数千年前的人而言,遗传病还是一个十分陌生的概念,所以东陵辰醉立刻便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孩子之所以得这种病,是因为其父母也是同类患者?可是太子哥哥和花飞雪明明都很正常……不对!你是想说……”
陡然联想到了某种可能,东陵辰醉立刻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尽管声音并不算高,却依然不可避免地惊动了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幸好他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装出了一副邪魅张狂的样子,对着凤凝练贼兮兮地笑笑:“居然敢这样说我,回去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凤凝练十分配合,立刻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算就算,我怕你呀?”
东陵辰醉摩拳擦掌,笑得不怀好意:“等你看到我算账的方式,再说怕不怕!”
见只不过是人家小两口闲来无事打情骂俏,几人彼此会心地笑笑,这才各自转回头继续吃喝。
松了口气,东陵辰醉以唇语说道:“回去再说。”
凤凝练点头,眸子却是不停地闪烁着,因为她已经综合种种迹象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而且这个结论一旦公之于众,必定石破天惊。
当下群臣尽欢,各自酒足饭饱之后才纷纷散去。离开皇宫,一路往安陵王府而去,看看周围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东陵辰醉才立刻开口:“丫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理解的不错,你是想说映辉根本就不是太子哥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