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先去医院看看,大概一个小时后过去。”
“谢谢哥。”
“说什么呢。先这样。”
姜越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于修正专心盯着前面的道路驾驶,神情很是认真。
车子大概又平稳地行驶了几分钟,忽然停下来。
姜越睁开眼睛,“怎么了?”
于修顿了顿,小声地说:“我想解个小手。”
他声音里还带了几分羞涩。
姜越打趣他:“你这是被吓尿了吗?”
于修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含羞带恼,情趣的很。
“你等我会儿。”他推开车门出去。
姜越笑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只见那人的身形在夜色下渐渐走远,他身上的白西装收腰效果良好,越发显得他腰细身长,俊雅极了。
姜越转回头来,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凝重。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更加意识道自己是生活在这样的复杂危险的环境下,这与普通人的生活简直是两个极端。白丹含或许是因为跟姜家的关系太近,所以这次才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姜氏宗族里有严格规定,无论以何种理由,残杀宗室子弟都是不可原谅的大罪。三代之类不得参选家主之位,严重者甚至剔除姜氏族籍。
因为这一条,历代家主争夺之战,姜氏子弟虽得以保全,却有无数无辜的人被牵扯其中。
虽然姜越已经暂时退出今年的家主之争,但他正值年轻,又深得族中几位老人欣赏跟众多子弟拥护,在一些人眼里,他暂时的退出,不过是为了日后的重返积蓄更大的力量。
他们开始给予他警告。
白丹含就是一个警告。
这次是白丹含,下次会是谁?
姜越微微眯起眼睛,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打起哈欠来。
他忽然觉得于修去的有点久,浑身一个激灵,抓起武器箱就跳下车。
眼前的公路空旷,四周全是荒凉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姜越忽然有点方,他大声喊:“于修!!”
没有人应他。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
姜越对着旷野砰砰砰的开了几枪,“于修!!!”
正在他濒临奔溃的时候,身后懒洋洋的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发什么神经呢,害的我差点尿裤子上。”
姜越猛的回过头去,一身白色西装的于修好端端的站在车子前面,夜风撩着他的额前的刘海乱飞,脸上的神情冷淡而安然。
“于修!”姜越大步走过去,伸手将他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紧。
于修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琥珀色的眸子雾沉沉地望着姜越身后无尽的夜空:“怎么了?”
“我以为、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么了?死了?”
“屁!我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姜越推开他,生气的吼道:“你就在旁边尿不成,非要跑那么远!”
于修凉凉地看着他。
姜越转身坐进车里,于修也坐进去,继续发动车辆。
姜越生了一会儿气,闷闷地说:“以后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在荒郊野外。”
于修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姜越转头瞪他,于修又敛了笑容,“嗯。知道了。”
姜越:“如果再有人跟踪你,一定要让我知道。”
于修点头,“是,姜少爷。”
姜越笑了一下,也为自己方才的神经质莫名其妙。
等到了医院,朱利安在医院门口接到他们。
“哥,你总算来了。”朱利安没有看于修,径直奔着姜越去。
姜越点了点头,“怎么样了?”
朱利安:“白姐还没醒呢。医生说她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受了不少的惊吓,加上正是经期,以后怕是要调养好一整子了。”
安静的病房里白丹含仍旧在昏睡,脸色苍白的很,让人心生不忍。
朱利安小声道:“本来一个好好的生日,现在过成这样……”
关上病房的门姜越退出来,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人没事儿就好。母亲知道了么?”
朱利安点点头,“嗯。她刚刚打来电话了。”
姜越:“她说了什么?”
朱利安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她什么都没说。就说让我们好好照顾白姐,等她好了让她去美国。”
显然朱利安觉得母亲对白姐姐不够关心,但姜越心中却明白程若清的意思。目前这个时间段,让白丹含远离他们,或许才是最好的做法。既然程若清是这种态度,看来这次的事真的跟家族脱不了干系。
姜越又抬头去到处看,于修正从护士手中端了两杯热水,走过来递给兄弟两人一人一杯。
朱利安本来不想接,但介于姜越就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接了:“谢谢。”
于修含着笑,将另一杯水递给姜越。
姜越接过喝了一口,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打开一看正是姜昴。
姜越接通,“阿昴,你们在驻地吗?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那头的姜昴却说:“哥,不用了。”
他语气有点不对劲,姜越立刻问:“怎么了?”
“运尸体的货车爆炸了。”
姜越握着水杯的手一僵,“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