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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霜瞪圆了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毫无变化的脸色，半晌回不过神来。

连那黑袍男人都轻轻咦了一声，仔细打量了水清一圈，略带嘲讽的道：“我道是谁能抗住我的威压，原来是你……”

凤无霜僵硬的扭了扭脑袋，瞥了那黑袍男人一眼，再瞥过一脸焦急的扶着她的水清，眼瞳倏然幽深下来。

这黑袍男人，和水清认识？

她突然想到，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水清到底是什么人。

全身没有一丝幻力波动，也不像是高手有意隐藏了自身的气息，水清一直以来给凤无霜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放心的让他跟着自己。

难道是她猜错了？这水清非但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凤无霜的脸色很难看，如果真是这样，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这种事都没看出来！

“啊！对了！”水清丝毫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凤无霜的脑子转了多少个弯，突然惊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最后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堇色的小锦囊，从里面掏出一个手指长短的水晶小瓶子，二话不说塞到凤无霜手中。“快喝快喝，喝了就不痛了！”

凤无霜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瓶子，一股淡淡的、十分特殊的香味从里面幽幽的散发出来，萦绕在凤无霜的鼻尖，光是闻着，她受损的内脏疼痛都像是减轻了不少。

这是……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像是有一串灵光闪过，脱口而出的惊叫道：“你是炼药师！”

丫的！这水晶小瓶子里装着的无色液体，这种极为特殊的香味……不就是《炼器师入门》上简略提到的药剂吗？

可惜那书上并没有太多的介绍，凤无霜只能简单分辨，并不能准确判断。

水清点了点头，一脸白兔般的单纯：“对啊，我是炼药师，我没告诉过你吗？”

凤无霜捏紧了手里的瓶子，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提起拳头揍人的冲动。

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你是炼药师了？

比起凤无霜的惊愕，水清倒是淡定非常，好像炼药师这种比驯兽师还要稀少的职业满大街都是一般，一个劲的催促道：“你快点喝啊，这是我逃出家门之前练成的治愈药剂，你喝了就不痛了，真的！”

凤无霜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一脸单纯的水清，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水清，倒真的不像是故意隐瞒身份接近她的。

看他的表情，似乎当真是觉得炼药师没什么了不起。

一个人的演技再强，也永远伪装不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在水清的眼神中，凤无霜只能看见满满的担忧和急切，全然没有一丝阴霾，纯净的就像是一汪清泉。

有这样眼神的人，有可能是伪装的吗？

如果真的是伪装，那凤无霜只能说……她甘拜下风。

赌一把吧。

抱着有些复杂的情绪，她打开了小瓶子，最后看了水清一眼，仰头将一小瓶的无色药剂全倒进了口气，一口便吞了下去。

要么彻底的信任，要么彻底的怀疑。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