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差距看似很小,但所能造成的后果却超人所料。
就像是人生漫漫,看似长的不见底,可是要紧的地方,往往只有那么几步。
“出来。”随凤突然开口,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颗枯死的大树,冷然的声音打断了帝枭的走神。
“否则就杀了你。”她这么说,语气就像水泡豆腐渣那么简单,没有任何杀气浮动,却尖锐犀利的刺的人手脚发麻。
帝枭扭过头,清晰的看见枯树后面有一小块绿色的衣袂,在随凤的声音中哆嗦一下,飞快的躲到枯树枝后,再不敢乱动。
帝枭微微苦笑,看吧,被冷气煞到的人可从来不只他一个。
深知某人说得出做得到的个性,为了防止她突然出手杀了这个好不容易遇上的“生物”,帝枭扭头,冲那不动不响跟在身后的中年女人甩了个眼神,后者会意,三两步跑上前,伸手一抓,揪出一个哆嗦的好似抽了羊癫疯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整齐美观的蓝色长袍,发型却乱的像个鸡窝,脸色煞白,被中年女人以一种很搞笑的姿势拎在手里,双腿缩起,活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
更让人无语的是,被这么拎着,他的双手还在拼命的摇动,大力晃动着脑袋,嘴里不停的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是我想跟踪你们的,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不要杀我……”
帝枭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的衣服款式,忍不住诧异的挑了挑眉梢。“凤家的人?”
随凤的脊背突然不易察觉的一僵,整个人倏然挺直了些,片刻后,又慢慢恢复原状。
那男子的确是凤家的随行幻师之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想到跟踪帝枭一行,一听帝枭居然认得自己,男子的脸色顿时一喜,还以为有了求生的希望,忙不迭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道:“是啊是啊,我是凤家的人,这位小姐,你认识我吗?我是凤家的随行人员之一,我叫……”
“闭嘴!”随凤冷冷的开口,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否则拔了你的舌头。”
男子脸色一变,被吓的连忙伸手捂住了嘴,一脸如同见鬼般扭曲的表情,水光氤氲的眼睛,活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和他比起来,随凤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帝枭额头上因为这个家伙叫了他一声小姐而青筋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随凤在旁边吓死人不偿命的开口道:“凤魑在哪?”
他立刻诧异的扭头,却只看到那女人冰冷更胜平日的侧脸。
不知为何,帝枭突然觉得,这个面瘫女人……好像,有点情绪不对。
还有,她怎么会知道凤魑这个人?
不等他想清楚这些问题,那个被拎起来的悲催男人见随凤居然也说出了自家护法的名字,还脑残的认为是遇上相识的朋友了,顿松一口气的表情让人看了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几位是护法的朋友啊,早说嘛,我也不用吓成这样了……”自以为危机解除的男人嘴皮子还是闲不住的吐槽起来,然而话还没说话,随凤眼睛一厉,突然箭步冲上前是,压根就没见她怎么动作,手中便诡异的多出了一把寸长的匕首。
刷的一声,银光闪烁,血花横飞。
一片皮肉被整齐的削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黄色的表皮和粉红色的嫩肉,甚至连鲜血都来不及流出。
男人脸上放松的笑意甚至还没来得及消退下去,就这么僵硬在脸上,左边脸颊凹陷了一大片,裸露出白骨森森。
随凤将滴血未染的匕首尖戳在男子左眼皮上,面无表情,声若玄冰。
“再啰嗦一个字,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激灵灵的一下,男人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左脸迟钝的伤口传来挖骨掏心的惨烈痛楚,鲜血如注,疯了一般流淌下来,瞬间便染红了肩头胸口一大片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