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随凤微微勾起嘴角,惊天动地的轻轻一笑。
帝枭立马倒退三尺,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微笑的随凤,那神态,简直跟见了一头长着大象脖子的麻雀一样不可思议。
他他他……他不是眼花了吧?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女人,她她她……她居然笑了?
原谅帝枭的大惊小怪吧,相识近百年,不知道多少次的擦肩而过,他就从来没见这女人笑过一次。
那么不甚恰当的比喻来说……要想见随凤笑一次,那几率估计就像想在地球上看到方形的月亮一样,低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随凤笑起来很好看。
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眸微微弯起,黑瞳自然蔓上一层浅浅的水光,莹光润润,眼睛原本锋利的线条也随之柔化,不复之前的尖锐凌厉。
唯一可惜的是,如果她在笑的时候,眼神也能跟着一起笑就好了。
但是,帝枭完全没办法去欣赏她破天荒头一回的笑容,反而是在她这种诡异的笑容中,感觉到一种不可抵挡的犀利寒气,从脚底顺着血脉横爬,连心脏都在瞬间被冻结,冷冰冰的一块。
凤魑愣了一下,毕竟是不知道随凤是什么人,除了觉得她笑容莫名其妙了点以外,倒是没有更多的情绪,只是不解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本护法有……”
唰……
一声轻响,银光横飞,银匕出鞘。
还没等凤魑把摆谱的话给说完,随凤便顶着她那张让人看了后背发毛的诡异笑容,给了他干脆利落的一刀!
“呀!”凤魑惊叫一声,身子本能的往后一倒,危机之时反应格外迅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闪躲开来。
但即便如此,他的速度又如何及得上作为攻击者的随凤?
随着嗤啦一声,皮肉绽开的声音,凤魑痛叫一声,本能的伸手握住脖子,整个人踉跄的到后倒退,一下子退了好几米,这才勉强稳住脚步,惊魂未定的看着根本就没打算步步紧逼的黑衣女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苍白着脸,鲜血渐渐从被划开的脖颈处溢出,顺着他五指的缝隙往外流淌。
只差一步,若他躲闪的动作再稍微慢那么一点,随凤那一刀绝对可以让他脑袋搬家!
一出手就是杀招,还来的如此犀利,凤魑又惊又怒又不解。
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更谈不上曾经得罪过她,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疯婆子一出手就要杀人?
凤魑的眼睛里,分分明明的写着他心中憋屈的怒火,咬着牙关,脖颈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痛,越发加深了他的恼怒。
随凤冷冷的一哼,偏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匕首。
雪亮的刃,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依然有极度刺目的寒光一缕鲜血顺着刀刃上的血槽慢慢流淌,从锋利的刃间,滴落在地上。
“问阎罗去吧。”森然到毫无理由的声音,随凤猛地握起匕首,风驰电掣的朝他冲了过去。
黑衣如夜,眼眸如刀,女子的身形快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风驰而前,残影在半空中模糊,雪亮的匕首射出森然的光,带来骇人心神的铺天杀意。
快!极致的快!
快到所有人都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快到连帝枭都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几乎只看到一串黑影刷的一下冲了过去,空气中漂浮着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匕首反光,冷意却远远不及女子森然的眼。
嗤啦……
匕首划破皮肉,衣料破碎,翻飞如蝶。
凤魑猛地痛吼一声,声音就像是受了伤的猛兽,困而无力挣扎,随着黑衣女子飘然跃起,卷动疾风的后旋踢如同安装了定位雷达一样,精准的吻上凤魑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