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融成天父子因为凤无霜的“薄礼”手足无措的时候,在皇宫的另一边,极为偏僻的角落里,白孤身一人站在一株松柏下,眯眼看着苍穹上飞速而来的一个小黑点,惨白而无血色的唇勾出一个弧度,迈步往前走了两步。
登时,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落到他面前,稳稳的停下脚步,眉目清朗目光炯炯的男子开口便道:“那丫头呢?哪去了?”
白望天撇嘴:“我说老头子,你怎么不在家吃了午餐再来?”
模样看上去和白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瞪了瞪眼。“白昀小子,你什么意思?”
白昀翻翻眼皮。“我的意思你不明白?你来晚了!无霜那丫头已经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时间和你瞎扯,赶紧告诉我那叫无霜的丫头在哪,清丫头的眼泪快把我老头子的家淹成大海了。”男子急匆匆的道,口气虽是埋怨,却分明有宠溺的情感露出。
白昀撇嘴。“谁叫你要把那百里清收留在家里,还不是你自找的事。”
眼见男子竖起眼睛有发怒的趋势,白昀这才不情不愿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口气甚是啧啧称奇,却不想男子听罢后,那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你是说,天上突然伸出来的那东西卷走了那丫头和她的幻兽?她有十几头幻兽?”
空荡的大殿内,金雕红柱,飞檐婉梁。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别跟着我行不行!”舞浪火大的转过身来,劈头盖脸的怒吼道,“你没见那个该死的混蛋把我甩出来了吗?我哪知道她现在是死还是活?”
他怒吼的太用力,从口里飞起的沫子险些溅落到夜祗的脸上。夜祗的表情很难看,黑漆漆的像是什么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突然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哪有幻兽这么大的胆子在背后编排主人?好似她要真出点什么事你心里才舒坦是不是?”
夜祗扭过头去,看见一袭红衫婀娜的从门外走进来,伸手扶了扶髻上的流苏簪,烈火般的唇微扬着,表情似笑非笑。
舞浪愤恼的看着红桑,说起话来像是吃了一吨芥末,呛人的要命。“你是什么东西,没跟你说话插什么嘴!”
红桑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唇瓣的角度扬了扬。“奴家也不想和这么幼稚的魔兽多说什么,夜公子,奴家是来找你的。”
说着,她都懒得再看舞浪,伸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莹光匀润的玉牌,递给夜祗。“这是无霜之前留给我的东西,我想放在你这,可能要在我手上合适。”
夜祗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魂牌?她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给你的?”
“昨晚。”红桑扶着鬓角的碎发,指甲上鲜艳的蔻丹同着眼尖的艳红眼妆一并飞扬,“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不过我觉得,这东西怎么着也不该放在我手上。”
夜祗不语,指骨猛然攥紧,勒得玉牌发出细碎的声响。
红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扭着万种风情的蛇腰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白昀正好同另一名男子走进来,红桑随意的一撇头,逆光看见那人眉目刚毅,鼻梁笔直的像利剑一样,本想细瞧,对方却已大步走进了屋内,连眼神都没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