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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为什么，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可见这些问题在她心中已经盘旋了无数回，以至于都熟悉到张口就来了。

夜祗安静的看着她那张颜色要比一般人稍淡的唇不停的翕动，像爆豆子似的不停的往外冒出有关于他的种种疑问和不解，非但没有觉得慌乱和无措，眼神和表情反而越发温软起来。像一贯平滑如镜的海面突然吹起了温暖的风，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整个海面都显得光华万千。

凤无霜绝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若此刻换做是其他人，她可能完全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她的性子看似浓烈如火，实则心里淡漠冷静，吝啬付出自己的感情，更吝啬于接受别人的感情。

其实她这么个人，看似很好接近很好相处很好面对，但真正要走进她的心里，要她在乎，在她牵挂，要她不由自主的关心真心实意的对待，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或许，这也是因为她幼年时曾遭遇过太多的不幸，以至于她长大后，便习惯了用无形的墙将自己层层包围起来。但是这样做，并不是她不愿意和人交好，而是她，比其他人更加缺乏安全感而已。

要想接近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势必要付出更多的真心和诚意，才能一点点软化她心中无形却坚硬的城墙，看到里面百花葳蕤春景如画，那般美好和纯净。

这样的真心和诚意，势必是不容易的。

更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不容易，终究还是值得。这丫头的本质里有人性中最常见也最难得的天性……只要别人真心的对她好，她便会毫不犹豫的、翻倍的对别人好，并不计一切得失。

夜祗微微笑了一笑，眼神柔软而缱绻。

但是，这世上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愿意花费那么多精力去慢慢融化一堵墙。所以在面对大多数人的时候，她从来只需知道那个人对她有没有恶意就可以了，别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正因为他在她心里是不同于别人的存在，所以她心里才会有探索的**，想了解他的事情，想知道他的一切，会因为陡然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不明白他不知道他而心慌失措，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柔情满溢，却也焦躁慌乱。

说来说去，还是他考虑的不够周到。若早知道她已经将这些问题想过这么多遍了，那就算她没时间没精力，他也会创造时间挤出精力，将一切对她全盘托出不留余地，换她深夜心安，不再慌乱。

有人说，有秘密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也有人说，不懂得在女人面前维持神秘感的男人会失去对女人的吸引力。

可是，他愿意在她面前透明如清纯白如纸，只要她心安踏实，谈笑无慌。

凤无霜并不知道在她絮絮叨叨的时候夜祗的心里转过了多少种念头，她只知道机会难得，如果不抓住，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机会把心里积攒已久的问题像竹筒倒豆子似的痛快倒出来了。所以，没有中途夭折的道理！

所以，她越发来了精神，撑起身子仰起头，一脸指控的道：“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以外，还有你时不时就会离开一段时间，但是却从来没告诉我到底去了哪里；你是怎么得到紫龙的？又是为什么会挑中我去继承叹息之地里的帝王凤凰？我第一次去幻师城参加匪夜拍卖行的拍卖行，那三张黄金卡是你派人送来的吧？你是怎么拿到那东西的？匪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

“停停停……”夜祗原本还想让她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都倒出来，彻底舒畅一次。可是看现在这情况，凤无霜心里的问题没有一屋子也有一箩筐了，再继续往下倒，万一这丫头越想越不爽越想越郁闷，再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还是打断得了。

面对凤无霜精神奕奕的瞪圆了的一双眼睛，夜祗苦笑一声，“我不是不想让你说，但是你一口气说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好？”

凤无霜索性从床上坐起来，“反正现在时间大把的有，你从头一五一十的说，不准遗漏，也不准忽悠，更不准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