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这边,白君灼正在催眠阿卿,催眠不过是通过暗示使他进入特殊的睡眠状态,再唤醒他意识深处潜藏的思维。只是阿卿已经毫无神智,无论白君灼再怎么暗示,他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心理学范畴,白君灼本来就是个西贝货,在阿卿身上试了几次机械性催眠,终于让阿卿睡着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眠,阿卿对白君灼接下来的暗示毫无反应。
殷洵一路看着她做这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君灼把睡熟的阿卿抱在怀里,示意殷洵小点声,“这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我需要时间……今天已经这么晚了,阿卿也睡着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殷洵默然已对,片刻后才开口,道:“罢了,既然如此,我便让莫鹰送你回去吧。”
白君灼点头,又看了眼怀中的孩子,便想开口让他再叫个人进来把阿卿送回房睡觉,殷洵却走上来,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接过阿卿。
白君灼愣了楞神,诧.地看着殷洵,殷洵似乎未曾察觉,淡淡道,“走吧。”
她才回过神来,便推门走出去,一脚刚跨出门槛,边听见身后的男人又开口:“等等。”
白君灼猛然回头,却没想到男人就在身后,头顶的发丝似乎扫过他的下巴,殷洵本能的后退一步,才对白君灼道:“你为我解毒,不会也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吧?”
他身上的气息一掠而过,白君灼没有回答他,吸了吸鼻子道:“你果然换了熏香。”
殷洵定身看她,她的眼神尖利而明锐,神色却如同解开谜题的孩子祈求赏赐。他不由地微笑起来,答道:“这种事情我从未在意,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由陆抗一手操办的。”
白君灼微微低头,似是沉吟般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他岂不是最可能给你下毒的人?”
此语一出,气氛顿时冷了三分。殷洵目光似剑,直刺人心,冷了语气开口道:“绝非是他!”
白君灼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他,“不是就不是,我也说可能啊,又不是说就是他!”
殷洵语气稍稍松缓,对她道:“我身边的人绝对不会背叛我,你也只需做好你份内的事,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妄自猜测!”
白君灼撇撇嘴,这一晚上对他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好感消失殆尽,果然他就是一个嚣张霸道,又不听忠言的纨绔子弟!
她懒得再跟他说,转身走出院门,径直离开殷府。
待她走了之后,陆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轻摇纸扇走到殷洵身边,含笑道,“爷如此维护属下,属下感激涕零,必要为爷扫清障碍,情愿肝脑涂地,在所……”
“够了。”殷洵冷冷打断他,“看起来,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陆抗点头,“白姑娘医术过人,若非白姑娘,属下恐怕早已命归黄泉。”
殷洵淡淡看了他一眼,“她怀疑你下毒害我,你倒还维护她。”
陆抗笑得有些深沉叵测,“下毒之事无非是从吃穿用度下手,而爷的这些事情全是由属下一手负责,白姑娘怀疑属下也是理所当然。”
“你不解释,还说这种话,就不怕我真的怀疑你?”
陆抗笑出声来,“属下跟了爷十几年,爷是什么样的人属下自然知道,若是怀疑属下,属下的脑袋早已经搬家了,哪能在这里跟爷说话呢。”
殷洵目光清亮,却不知如何回陆抗的话。
“而且,”陆抗摇了摇扇子,对殷洵道,“爷仔细想想,白姑娘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平日里安分守己,绝不对主动惹祸上身,她会不知说出这话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殷洵细想,陆抗的话的确有道理,沉默片刻,道,“可她毕竟是说出来了。”
陆抗轻笑出声,“爷可知为何如此?”